蓋茨比也算一個原因。
當伊莎貝拉察覺到自己對他的感情產生了一種叫“占有欲”的微妙變化後,她感到很不知所措。
一個人感到不知所措時,大腦裡的自我保護機製就會自動開啟,促使她去遠離這陌生的狀況。
她相信這種感覺隻是一時的,隻要她離開紐約,就能得到清靜,那種奇怪的感覺也會隨之消失。
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因為她清楚得很,像她這樣的工作狂人沒有資格跟彆人交住,而上輩子多次離離合合的經驗也證明了工作跟愛情很難共存。
不去付出,就不會受傷。
當然,無論有沒有蓋茨比她都要去洛杉磯,隻要恰好在這種狀況之下有這個機會,更加堅定了她要離開紐約的決心。
“不要說這種話。”尼克打住明顯心不在焉的她,“你已經很照顧我了……”
……
那天在酒店裡偶遇後蓋茨比曾經給伊莎貝拉打過一次電話,想約她到那天說過的酒店餐廳吃飯,但是那時她沒有空,直到他第二次撥通了伊莎貝拉家的電話,他成功了。
幸好餐廳的定位比較高級,來這裡吃飯的至少都是中產人士,蓋茨比感受到周遭的人頻繁投來打量的視線,很明顯打量的不是他,而是他對麵的伊莎貝拉,不過就算把她給認出來了也沒有人前來打擾他們。
蓋茨比能看出伊莎貝拉的心情有點低落,但她不是那種會主動向你訴說的人,隻好找點希望能夠令她高興起來的話題:“恭喜你又成為老板了。”
其實蓋茨比看見新聞的時候心情還是挺複雜的。
他曾經把優活視為對手,甚至還想過除掉這個對手,而伊莎貝拉現在成了優活的老板,這個發展是他沒有想過的。
即便如此,他還是認為伊莎貝拉很有惠眼,因為在商業的角度看來這是一筆很劃算的投資。
“謝謝,說起這個——”
“什麼?”
“……不,沒什麼。”
既然伊莎貝拉沒什麼心情,蓋茨比也不好阻礙她的時間,去碼頭那邊散步的計劃亦隨之告吹。
他們一同離開酒店,伊莎貝拉在吃飯的時候一直找不到好時機去提起她要離開紐約的話題,可是再不說他們就要分開了,這會深吸一口氣:“傑伊,我有話想跟你說——”
“伊莎貝拉·布朗特?”
酒店門外,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伊莎貝拉看了他一眼,以為是個在蹲她的記者:“抱歉,我現在不接受采訪。”
對方像是聽不見她的話似的,繼續睜著通紅的眼睛道:“你認為自己是資本家嗎?”
蓋茨比看他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走前一步把伊莎貝拉護在身後:“先生,她說了不接受訪問,請不要騷擾她。”
“你知道你奪去了多少人的生計嗎?!”對方突然激動起來。
“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激動的時候叫他冷靜一點是無補於事的,甚至可能激起他的更多怒火。
比如,伊莎貝拉看見他一邊呢喃著“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一邊從衣兜裡掏出一把泛著銀光的手/槍來。
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聲“該死的”。
人不比子彈快,但對方顯然不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在開槍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下,換是以前那個當過兵的伊莎貝拉,這會已經趁機奪走了他的槍。
但因為工作的關係,她這一兩年哪有鍛煉的時間,身體素質及反應都遠不比之前好。
伊莎貝拉眼中隻有那個對準自己的黑漆漆的槍口,以及一臉慌張的將護在她懷裡的蓋茨比。
砰!
男人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什麼都看不見,隻聽見那響亮的槍聲在黑夜裡回響。
回神過來,蓋茨比倒在她的肩膀上,伊莎貝拉的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