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邊紹,你可知罪!”
星羅界,人類的首都亞考蘭的最高法院,法官對位於下方審判席上的人厲聲道。
一側的旁聽位上罕見的坐著許多人,其中還有不同種族的代表,他們的領袖不會在這種小場所中出席,可是卻又必須給那膽敢愚弄那些大人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所以他們坐在這裡,冷眼看著那個在他們眼中無比渺小的人類,防止人類的法官做出不公正的判決。
甚至連審判的場所決定,都是因為每個種族都希望在自己的領地裡進行審判,久久不能達成共識,所以才折中的選擇了這裡。
人類是最為柔弱的,沒有什麼與生俱來的種族天賦,也就更為容易掌控。
在這對比之下他們甚至想要剖開這個被審判的人類,真正直觀的看看他的膽到底有多大才會犯下這些罪過。
青年被陣法束縛在審判席上,他的臉上奇異的並沒有什麼表情,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慌,更多的是一種……茫然?
“我不知。”
他道。
於是這麼聽來,就像是態度惡劣,拒不認罪的意思了。
法官沒想到他會這麼的冥頑不靈,又不敢得罪旁聽席上的各種族代表,他往那邊看了一眼又飛快的收回了視線,隨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一錘定音。
“死刑!三日後執行!”
所以說,各種族代表之前想著的,盯著人類法官防止對方做出不公正的判決完全是沒有必要的。法官的不公正對他們來說就是公正,死刑是最好的了,正符合他們的期望。
這個人類擁有的膽子實在是大得異於常人,可終究也隻是小小的人類,還是趕緊死了吧。
而實際上,法官宣布的“三日”已經是最快的時間了。
就這樣,青年被推著扔進了監獄,接著便會在寂靜中無望甚至絕望等著死亡的到來,期間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可能還會覺得無比的悔恨……
理應是這樣的。
實際上邊紹看著自己麵前那塊發黑的牆磚在發呆。
一上來就就是在法院,被判了死刑,可是卻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一無所知。
法官當時問他“知不知罪”,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到底是乾了啥啊!
一般來講穿越到異世界的話,不是應該和平快樂的降臨在新手村的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呢??
邊紹想到所謂的三日後的死刑,是一點恐懼跟緊張都沒有,因為他沒有任何的真實感。
誰能想到呢,一睜眼就發現自己進遊戲裡了?
[星羅界]是邊紹原本所在的世界裡最受歡迎的遊戲,沒有之一。
以各種精巧的設定跟精美的人物著稱,配合上相當先進的人工智能技術跟全息場景,玩家在裡麵的自由度極高,幾乎相當於是另外一個小世界。
他曾經也是[星羅界]的一名玩家,之所以能夠認出自己是進了遊戲裡的世界,就是因為他認出了
剛才自己所在的那個法院,那個裝飾跟布置,就連剛才那個判他死刑的法官他都相當的眼熟,他甚至在幾天前從那個胖子那裡接了個任務。
這一睜開眼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到了遊戲裡,可半天都調不出麵板,那也隻剩下那貌似最荒謬的可能性了。
邊紹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現狀,首先自己進入到這個遊戲裡的原因……不明。
他睡著之前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不可能存在什麼突然猝死穿越的可能性。
那麼將這個先放到一邊之後,他又開始嘗試著摸清自己現在的情況。
這個牢房裡沒有鏡子,他也看不清楚自己的樣子,能夠肯定的就是這並不是自己的遊戲賬號,如果是他的遊戲賬號的話,他哪裡還會苦哈哈的待在這裡,早就炸了這裡跑出去了。
人類,年齡應該是在二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多一點,然後是個……吟遊詩人?
邊紹木著臉發現自己腦海裡多出來的,就是吟遊詩人各種雞肋的技能。
[星羅界]裡同樣也有這麼一個職業,可是除了或許看起來好看一些,是真的沒有什麼卵用,什麼魔法咒術治愈技能統統都會一點點,可是又不精通,卡在半桶水的位置不上不下相當尷尬。
就這麼說吧,他覺得自己現在就連一些低級的魔物,比如史萊姆都打不過。
連史萊姆!都打不過!!
邊紹不曉得自己走這麼一遭是為了什麼,這一開場貌似就是死局了。
他歎了口氣,什麼記憶都沒有就這麼等著三日後死刑,這也太慘了一點。
起碼他是想要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這樣好歹能夠死得明白一點。
邊紹又抬頭打量起這個監獄,他個人感覺算是不錯的了,原本還以為會被關進那種陰暗潮濕的地牢什麼的,現在一看發現牆上居然還有個鐵窗,當然為了防止犯人逃跑,那個高度他是夠不到的,並且還有鐵欄圍著,可以說是插翅難逃,不過能通風透氣有點光線照射進來也還可以了。
他還發現那窗邊站著一隻鳥。
那應該是鳥吧,起碼看外形像是鳥,隻是頭上還長著彎彎的角,奇特且漂亮,是魔獸還是其他的什麼物種他就不曉得了。
邊紹算是[星羅界]裡比較資深的老玩家了,可他也沒有在遊戲裡見過這種鳥的印象。
他也曉得之前的遊戲畢竟是遊戲,現在變成了自己親身經曆的真實世界的話,就不能完
全將遊戲裡的東西代入進去了。
那怪鳥跟雕像一樣站在窗台上,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明明擁有那麼小巧的身子,可給人的感覺,起碼邊紹是不敢隻將這當做是普通小鳥的。
那它現在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又要乾什麼?巧合?
奇異的,邊紹跟那鳥對視了好一會兒,看對方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就試探性的伸出手。
他還想著能不能實現讓鳥站在自己手指上的那種畫麵,
而那鳥似乎是頓了一下,下一刻他便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邊紹往牢房門口的方向看去,見到那個守衛粗聲粗氣的說:“出來!有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