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前的確是這樣的,跟利西亞說的沒錯,戈赫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他也並不是記仇,也並非一定要找到邊紹然後殺掉他,隻是這碰巧遇到了,那就順便動手,僅此而已。
沒錯,在……他見到了邊紹舍身擋在自己麵前,看見他中箭,見到那暈染開的血色之前,的確是這樣的。
可現在不同了,戈赫腦中多出了另外的記憶,讓根本沒有辦法再對邊紹下手,無法再升起類似的想法,並且也明白了自己剛才到底是為什麼會在加害邊紹的前一刻停住。
因為那都刻進靈魂裡了。
從上一世得到的教訓太過刻骨銘心,然後讓他即使失去了記憶,也依舊沒有辦法再傷害這個人。
戈赫的眼中滿是暴戾,他閉了閉眼,還企圖在邊紹麵前留個好形象。
……或許先前的那副模樣已經讓邊紹嚇壞了,不然對方也不會看見他就跑,一定是知曉被抓住之後他會做什麼。
第一印象已經產生,那就、那就試圖將其扭轉一下。
還有一點讓戈赫非常在意,那就是邊紹救自己的原因。
明明那麼害怕,自己之前甚至拿著匕首要傷他,可他還是那樣義無反顧的救了自己。+;;;.
戈赫相信那舉動一定是不假思索的,沒有考慮到襲來的箭是不是什麼凡鐵,隻是察覺到了危險,不想讓他受到傷害,於是便那麼做了。
而這又顯然是與邊紹先前的態度自相矛盾的。
所以,通過這些,戈赫的腦中就產生了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
邊紹也是記得那些事情的,他跟自己第一次遇見他時有所不同,肯定是因為跟自己一樣,在那之前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
戈赫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驗證,欣喜若狂的同時又有些惶恐,可現在利西亞攔著他,還跟邊紹一副私交甚密的樣子,就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戾氣。
“與你無關,”他道,“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這針尖對麥芒的陣勢一點也沒有要緩和的意思,反而像是要愈演愈烈了。
在這個世界裡,所有的種族都知曉天使跟惡魔是天生不對付,可要說天使跟人魚的話……這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海裡,相性不同,其實關係也並不是特彆好,隻是兩族的人民都比較溫和善良,這才一直相安無事。
……當然了,看現在這個情況的話,首領例外啊。
“利西亞,祭祀大典已經開始了,你不去住持而是在這裡真的好嗎?”
戈赫說著,當然他的話語裡並沒有提醒之意,依舊火.藥味十足。
“不勞你操心。”利西亞已經不想再與他多說,拉著邊紹就要走,然後下一刻數十根光柱從天而降,紮在地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直接攔住了利西亞的去路。
利西亞一頓,再轉身望向戈赫時,
已是完全的麵無表情。
“……這就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對嗎?”
“你要到哪去我都不關心,但是他,”戈赫的眼中滿是殺氣,“給我放下。”
頓了頓,他又道:“或者你先幫他把傷治好。”
他的確不會治愈術,這沒什麼可辯駁的。
邊紹原先是覺得自己應該是跟著利西亞走會比較好的,隻是如今看來,這兩個男人僵持不下,貌似是無論如何都不好收場,也很怕他倆當真就在這裡打起來,想要開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另外就是,戈赫這態度轉變得也實在是太明顯了,邊紹覺得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為了要報仇所以不惜得罪利西亞的樣子,而是因為其他原因。
至於這個其他原因……
不、不會吧?
其實若真是這個“其他原因”的話,邊紹無論是見了誰那都是要跑的,不跑難不成等著被抓回去不可描述?
已經挨了利西亞一頓操,雖然是不虧沒錯,但是累,他覺得這種經驗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積累比較好。
而麵對戈赫的話,他連一句交談的意思都沒有拔腿就跑,除了知曉戈赫的性格,也知道“自己”之前是將戈赫得罪了,下場很可能會變得十分淒慘以外,主要還是因為
天使那邊的攻略,同樣是BE,可過程卻跟這個種族給人的印象截然相反,就跟戈赫的外表與性格反差巨大一樣。
說白了就非常的……黃/暴。
邊紹又想著還好自己傷到的是右肩而不是什麼大動脈之類的致命部位,不然現在他可能都已經由於失血過多而涼透了。
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被爭搶的對象,雖然他一點也沒有覺得享受,反而很頭大。
如果不是氣氛實在不對,這倆要是打起來了,他可能還想喊一句“你們彆打了,要打去練舞室打!”
邊紹正想著自己該說什麼才不至於將這現狀當場點炸,下一刻便感覺有異樣的觸感從腳腕處傳來。
那種冰冷滑膩的感覺,讓他頓了一下。
這怎麼這麼像是……蛇??
他也不是怕蛇,這要是換做彆人,可能已經驚叫出聲來。
邊紹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傳來感覺的地方看不到任何東西,然後他又感覺那東西在順著他的腿一路往上爬。
這就讓他覺得有些驚悚了,隻是那東西爬得很快,冰涼滑膩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剛要開口就覺得頸脖處
一片冰涼,就像是那“蛇”直接盤繞住了他的脖子一樣。
可奇怪的是,邊紹既沒有感受到疼痛也沒有感受到緊繃感,那東西似乎並不是想要勒住他的脖子讓他窒息,但他卻莫名的就是說不出話。
下一刻,有細微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那聲音真的非常細微,卻又奇異的清晰。
“放鬆,不害你。”
“他們,看不見我,我帶你,離開。”
邊紹一愣
,不曉得這是什麼章程。
“照我說,不要聲張,。”
那道聲音又說。
邊紹這才意識到,這大概就是他感覺到的那條“蛇”??
這麼說的話應當是爬到了他的頸側,湊近他耳旁說的話。
那畫麵真是略微一想都相當令人毛骨悚然,可是邊紹的關注點卻是在對方到底什麼身份,為什麼要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