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沙姆:“濺上了彆人的血?”
他這麼一說,阿裡斯才醒悟過來,明白這大概是他之前為了泄憤刺了邊紹一劍時,不知怎的濺到了臉上的血。
那這是,這意思是,格雷沙姆大人親自用手替他將臉上的血跡擦掉了?
“是、是的。”
阿裡斯激動得話都差點說不好,也沒怎麼考慮,直接就將自己剛才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個人類不太聽話,就小小的教訓了一下。”
說完他又有些不安,擔心格雷沙姆會不會覺得是自己擅作主張。
格雷沙姆:“噢?那你做了什麼?”
阿裡斯沒在這句話裡聽見責備的意思,心下一喜,隻是剛抬頭正要答話時卻忽地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滿臉皆是不可置信,見到格雷沙姆將左手抽了出來,往身側一甩,那血便濺了滿地。
“為、為什麼……格雷沙姆、大人……”
然後他便見到那位惡魔用一種,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怎麼能傷他呢?能動他的人隻有我呀。”
格雷沙姆的左手指尖還在往下滴血,他卻看起來極為珍重的,將右手拇指上的血跡舔去了。
他笑了起來,道:“邊紹,我的羔羊是我的,全身上下,他的骨頭,他血肉,全都是我的,你怎麼能呢?”
阿裡斯的雙眸緊縮,他後退一步,卻隻能心有不甘的無力倒下,意識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格雷沙姆卻沒再管,甚至還哼起了歌,慢條斯理的將身上的血跡處理了,接著又對著鏡子看了看,這才又喚來了下人。
下人對地上的屍體視而不見,聽著自己主人說:“讓邊紹過來見我。”
接著邊紹就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帶了過來,他走之前還竭力安撫著哈珀,不然他怕對方一恢複就會當成變成原型,一爪子將這裡給掀了。
不過白龍帝的性格雖然不像是利西亞那麼穩重,但也應該不會這麼衝動,隻是邊紹想著哈珀最後還對他笑了,那肯定是氣得不輕,就覺得這裡應該是不能幸免於難了。
把邊紹帶過來的人也沒說要帶他見誰,儘管他先前知曉了吩咐阿裡斯將自己綁過來的是格雷沙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能夠見到他。
所以邊紹在看見格雷沙姆的時候還楞了楞,緊接著又被地上那一大片血吸引了注意力,看著倒在其中的屍體沉默了一下。
他認出了那是阿裡斯,這個一動不動的樣子,還有這個出血量,妥妥一凶殺現場,想來應當是涼了。
隻是這也有點太突然了,在邊紹的認知中,阿裡斯是上一刻還捅了他一刀,然後離開,自己過來的時候,對方居然已經倒地上了。
格雷沙姆看著他的反應,道:“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
事到如今,邊紹覺得但凡是個“熟人”都會有這種感覺,畢竟他沒有先前的記憶,也沒打算扮演原來的性格,那肯定在見過“他”的人看來,那肯定是違和感超強了。
邊紹都已經習慣了,他直接就用了那個自己不知說了多少遍的理由。
“我失憶了。”
所以因為失憶而性情大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大概。
他還猜測著格雷沙姆找自己到底是要乾嘛,他們之間存在什麼他不知道的“深仇大恨”,結果卻聽見對方笑了起來,還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
“啊,那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你。”
“之前隻是感興趣,沒想到見麵之後,比我想象中的要更……”
格雷沙姆的聲音低啞:“感覺你現在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令我心癢難耐的香氣。”
邊紹:?
這惡魔怎麼這樣。
現在是什麼他看不懂的展開。
接下來不是應該要開始什麼你死我活驚心動魄的博弈才對的嗎?
感覺不大對頭啊。
儘管這事情的進展跟邊紹想得完全不一樣,格雷沙姆的危險發言震了他一下,這卻並不妨礙他看出這惡魔想要搞事。
貌似是想要搞他的那種搞事。
並不是自戀,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他都不曉得自己魅力居然有什麼大。
“……你是誰,想乾什麼?”
邊紹畢竟是凹了個“失憶”的人設,他這麼問道。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不太對。
不過幸好格雷沙姆並沒有說出那兩個字的回答,而是道:“怎麼說呢,你不認識我的話,看樣子失憶是不假,可忘了我這件事又讓我有些不高興。”
邊紹沒有說話想看格雷沙姆想要乾什麼,隻是短暫的這麼一會兒,他便看出這惡魔覺得是個神經病,跟正常一點也不沾邊。
“他傷你了,所以我把他殺了。”格雷沙姆這麼說著,對著邊紹伸出手,“來吧,傷口還疼吧?過來,我幫你治好。”
邊紹:“……”
真就這麼好心嗎。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