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臉上的疏離,謝予靖發現自己說不話來。
他想說,不會的,你跟我回去,我不會傷害你的。回去之後,我會好好待你,娶你……可是,想到家中的長輩,他還是沒能開口。
謝予靖身邊的人就忍不住了,他大聲喝罵:“你不過一個奴婢,還敢這樣和少爺說話,你不知好歹,不……”
“閉嘴!”
謝予靖冷冷道。
那人雖然不情願,還是閉上了嘴。
鐘鏡芙無聲地笑了。
謝予靖覺得自己被這抹笑容刺痛了雙眼,他默不作聲地抽出劍來,將劍鞘丟向鐘鏡芙。
沒有同過去數十年一樣,鐘鏡芙隻是淡淡看著劍鞘,任憑它掉在地上。
謝予靖覺得一同掉落的還有自己的心。
鐘鏡芙歎息一聲:“少爺,你打不過我的,何必呢?”
謝予靖沒有理會,他直接衝了過去。
劍勢逼人,直直撲向鐘鏡芙麵門,她一動不動。謝予靖都以為她不願避開了,急忙想收住劍勢,卻沒成功。
在差之毫厘的時候,鐘鏡芙動了。她的身形比以前還靈巧,就這麼輕輕一飄,就離了三米遠。
謝予靖吐了一口血。剛剛他想收住劍勢,反傷了自己。他甚至來不及觀察自己的傷勢。
鏡芙那麼快,一下就能撲到自己麵前,問自己情況如何。
謝予靖直直對上了鐘鏡芙的眼。她身形一動不動,裙角還因為剛剛的動作而飄揚著。她還是沒有動。
謝予靖苦笑,拾起劍鞘,走了。這回是真的走了。
鐘鏡芙沒有目送,她甚至都沒有看一眼,而是朝著藥王穀的方向邁步。
洛九第一次對她有了些好奇,他問道:“你不後悔嗎?”
鐘鏡芙淡淡看了洛九一眼,道:“決定放棄的東西,就不能再去嘗試握住。”
看著她平穩的背影,洛九靜靜笑了。
陸瑤瑤沒有過來看戲,而是待在紀念書身旁。知道謝予靖來藥王穀的消息,他沒有說要見謝予靖,也沒有流露出絲毫恨意,倒讓陸瑤瑤有些驚訝。
要知道,人類百分之九十的行動都被情緒驅使,所以遷怒這回事,對於人來說實在是駕輕就熟。紀念書的理智,就顯得十分可貴。
紀念書理智,這個在他過去的十九年生命裡從未出現的狀態,現在倒是恰如其分。不過,他終究對鐘鏡芙沒有之前的熱絡了。準確的說,他對於俊男美女沒有之前的熱絡了。他的心神好像被報仇填滿了。
“我的傷快好了。”
將養了半個月,紀念書早不見了當初的萎靡不振。他動了動唇,麵色有些為難,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你可不可以教我製毒?”
陸瑤瑤搖搖頭,在紀念書難掩失望的目光中道:“但是我製的毒藥,可以給你用。”
紀念書眼睛又亮了起來,這遠比他的要求更實際快速。
“但是你不能用來傷害無辜的人。”
紀念書明白陸瑤瑤的意思這毒隻能用在凶手身上,也就是說,沒調查清楚前,他不能隨意用在某個人身上。
“好。”
紀念書聽見自己說。
陸瑤瑤將自己調製的毒藥拿給他,又給他配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