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呼吸均勻,顯然是還沒來得及聽故事就已經睡過去。
那麼,念故事哄誰不言而喻。
祁頌隻能裝作不知道桃桃睡著,硬著頭皮翻到第八篇念起來。
作為拿過視後的演員,她的台詞功底極好,念故事也遊刃有餘。
在微風拂動的夜晚,嗓音刻意壓低一些,將充滿童稚的故事念得動人。
“......從此,小狼一家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念完最後一個字,她往鬱落那邊看了一眼。
便見女人睡顏平和,精致清冷的麵容因此顯得柔軟。
像是睡著了——
如果沒有眼尾泛紅的話。
而祁頌的心似是被這抹紅微微刺痛。
一則可愛美滿的童話,不至於聽哭吧?
她凝視那處良久,難以辨明的心緒在秋夜涼風中飄搖。
為了讓嘉賓安心,臥室裡的攝像頭會在晚上十二點自動遮蓋鏡頭,早晨六點自動打開。
聽到鏡頭前擋板自動閉合時輕微的“哢噠”聲時,祁頌才驚覺自己有點失眠。
旁邊始終沒有動靜的鬱落似是也因此驚醒,輕輕翻了個身。
片刻後,她緩緩坐起,輕手輕腳下床。
眼見那道身影朝自己這邊靠近,祁頌的心跳無端鼓噪起來。她努力控製呼吸平緩,裝作熟睡。
清香飄來,女人捏了捏她的耳垂,“陪我去衛生間好不好......”
房間不帶獨衛。家裡住了那麼多人,鬱落半夜獨自出去上廁所確實不安全。
見她一時沒反應,那隻手不緊不慢地繼續作亂,從耳垂一點點捏到耳根,挑起一片熱意。
祁頌癢得受不了,再也裝睡不下去。
“鬆手。”她小聲警告。
鬱落手上動作一頓:“終於不裝了?”
今晚是陰天,月亮被雲層遮攔,室內極暗。
為了不打擾桃桃睡覺,兩人沒有開燈,摸黑出房間。
門剛合上,手心便鑽入微涼的柔軟,祁頌心頭一顫,氣聲說:“現在又沒有攝像頭,你......”
“我怕黑。”
鬱落回答得理所當然,手指輕車熟路地鑽進祁頌的指縫,十指相扣。
祁頌還想掙脫,手正要使力,卻感覺女人踮腳,另一隻手溫柔撫了下她的發頂。
輕笑著,語氣如蜜似糖:“聽話,就牽一會兒。”
就像馴服一隻小狗一樣。
這個渣女憑什麼認為任何人都是任她拿捏的,隨便就能哄騙的小動物?
祁頌心裡瞬間升騰起火焰,以至於未能察覺到發頂被撫過的那一刹那,宿命般的一瞬服從。
她最終隻允許鬱落抓她的手腕。
夜裡太黑,出門時忘記又拿手機照明,兩人一路摸索,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經過某扇半掩的門時,突然聽見一道嬌嬌的喊聲:“陳臨新......”
緊接是男人溫雅中帶點急切的聲音:“聲音小點兒,隔音不好......門關緊了吧?”
“唔,應該關緊了......”
之後是不可描述的曖昧動靜。
祁頌腳步一頓。
男人是陳臨新,女人的聲音卻不是陳臨新的妻子。
老婆懷孕,他在這偷吃?
她剛蹙起眉,就察覺有人比她更生氣。
向來一派風輕雲淡、處變不驚的渣女本人捏緊她的手腕,呼吸發沉,氣道:“人渣。”
祁頌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這Omega竟然認識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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