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的靈魂仿佛分成了兩半。
一半在空中作為清醒的局外人,既惱火鬱落自作主張地占有她的初次親吻體驗,還對呆愣在原地的自己十分恨鐵不成鋼。
而另一半作為昏頭昏腦的局內人,很遺憾地沒能及時清醒過來。
因為鬱落說不要凶她,祁頌就真的沒能再凶起來。
像個狐妖奪了精魄的純情小年輕般站在鬱落麵前,信息素濃度居高不下,耳根誠實地發熱。
而狐妖本人自然是熟練而淡定的,應是得手過無數次,畢竟連信息素都沒什麼波動。
等女人得寸進尺,伸手似乎想要抱來,祁頌才如夢初醒地把人推開。
她蹙起眉,低聲說:“不讓抱。”
頓了頓,又強調:“也不讓親。”
她自認為是用冷冷的語氣警告鬱落,說完卻後知後覺,話裡僅是淡淡的幽怨,還有那麼點委屈。
聽在有心人耳裡,甚至是在和女朋友撒嬌。
而或許鬱落就是那個有心人。因為她麵上不僅半點不見被拒絕的沮喪,反而一瞬不瞬地看著祁頌,眼神如獲珍寶。
她忍不住笑起來,漂亮的眼眸裡似有星辰:“祁頌,你一邊拒絕我,又一邊忍不住繼續釋放信息素的樣子好可愛......”
頓了頓,她咬了下唇瓣,“看得我......嗯,有點......”
Omega意味不明的停頓,以及有些羞赧地輕扇的睫羽,都讓祁頌直覺那句話的後半段是危險陷阱。
心頭頓時警鈴作響。
幾乎是落荒而逃。不等女人話說完,她伸手把人推開後轉身就走。
躺回睡得香甜的崽旁邊,閉眼表演瞬間入睡。
鬱落凝視著那道身影,緩緩抬手輕撫了下後頸某處,在微促的呼吸間自言自語:“不讓抱,不讓親?”
“......你最好是。”她低低哼笑。
祁頌平複著自己的心跳和體溫,感受到信息素濃度一點點降回3%。
又因為不慎想起方才的觸感,再度躍至4%。
如果將她的信息素濃度變化記錄下來,大概會是滑稽起伏的曲線。
祁頌想不通,怎麼會有這樣的穿書。
她麵對原主留下的巨債爛攤子,麵對綠帽子,還迫於窘境不得已和渣女合作,上娃綜作秀。
如此這般也就罷了。
更令人氣憤的是,原主的戀愛腦還自由生長,身體本能也揮之不去——
鬱落隻是湊近一點,腺體便撒歡般地釋放信息素。
被鬱落摸一下腦袋,仿佛渾身毛孔都舒展開的愜意和愉悅。
親一下,更是讓她連火都發不出來了。
鬱落把原主拿捏得死死的,而她作為穿書者,卻仿佛仍舊逃不開這令原主甘之如飴的囚籠。
為什麼?
祁頌閉著眼,腦袋裡一部分是想不通的鬱悶,一部分是對穿書前風光無限的生活的懷念。
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無可避免地回想方才的那瞬親密。
溫熱的,仿若觸及靈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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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頌醒來時,感覺懷中窩著什麼。
在殘留的睡意裡,她迷迷糊糊地想是桃桃麼?畢竟她和桃桃挨著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