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發現媽咪和媽媽從浴室裡出來時,嘴唇都紅通通的。
她歪了歪腦袋,問:“浴室裡有蟲子咬了你們的嘴巴嘛?”
祁頌以為鬱落會順著桃桃的話解釋,沒想到她十分坦蕩地說:“沒有,是媽咪和媽媽親親了。”
祁頌:“......”
“嗷。”桃桃重複,“媽咪和媽媽剛剛親親了呀。”
小孩嗓音清亮,但聲量大不到哪兒去。
然而對祁頌來說,卻像有廣播在大聲四處播報一般,震耳欲聾。
把她和鬱落方才那一吻揪出來放在明麵上,掀來攘去。
桃桃並不知道她內心的震蕩,還奶聲奶氣地和她交流:“媽媽喜歡媽咪親親嘛?”
在崽純真的目光,女人看好戲的眼神,以及鏡頭前,祁頌微笑擠出兩個字:“......喜歡。”
“那媽咪以後也多親親媽媽好不好!”桃桃十分貼心,扭頭和鬱落說。
鬱落揉揉崽的腦袋,悶聲笑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她:“好啊。”
祁頌端起杯子喝水,裝作耳背聽不見。
唇上似乎仍留有女人唇瓣的香甜滋味,以及觸碰摩挲時的癢意。
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在心中處理這個吻。
如果說之前的幾次親吻是因為鬱落親得太快,她來不及反應便已開始和結束,那今天漫長的十幾秒糾纏讓她再無法逃避一件事——
到目前為止,她對鬱落其實從未真正拒絕過。即便表麵上不情願,本質裡也全是退讓和縱容。
可她以前並不是不懂拒絕的人。
到底為什麼,麵對鬱落時她總無法豎起堅硬壁壘,做不到狠絕地、不留情麵地推開?
這一刻,祁頌意識到自己正不自覺地處於一種狡猾的思維定式裡:
一旦對鬱落生出什麼情緒,她隻需囫圇推給原主,把自己摘除乾淨,便能停止思考,便能毫無負擔。
但有沒有可能——她自己的內心並不無辜。
想到這裡,祁頌心跳陡然快了幾分,仰頭將杯裡剩餘的水一飲而儘,像這樣就能咽下所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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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們上午可以自由休息,下午則會進行直播,和觀眾們一起領略村裡的自然風光。
另外,今天恰好是村裡五年一度的村委會選舉換屆日,據說新的村長也將在今天選出。老村長聽說下午有直播,便請求節目組順帶在直播中幫忙展示村裡負責人們的麵貌,為村子在文明村莊稱號的競選中助力。
午飯後,鬱落收到了來自周舟的消息,她遞給祁頌看,兩人低低地交流幾句。
節目組工作人員上門遞了任務卡,“鬱老師、祁老師,你們可以先出門轉轉,直播帶大家看看周圍風景。下午三點,禮堂將舉辦村委會選舉換屆大會,村裡特邀你們過去見證。”
直播是綜藝官方在微博裡預告過的,因此粉絲們早早地便來到直播間蹲守。
鬱落有些好奇地搗鼓著手上的無線直播設備,她以為還沒開播,不知道實際上直播已經開始了。
“老婆,你過來幫幫我......”
內娛影壇裡如明月高懸的女人那張絕塵的臉出現在粉絲們的屏幕上,伴隨著溫柔又依賴的嘀咕,一聲“老婆”直聽得粉絲們愣住了。
片刻後,直播間無數條彈幕奔湧:
【救命啊我聽到了什麼?鬱老師說話這麼軟的嘛?】
【嗚嗚鬱老師好美,祁頌好大的福氣】
【鬱老師你清醒點,彆被某祁姓軟飯A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