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鬱落和祁頌終於踏出客房。
似是聽到動靜,走廊那邊有一個奶團子小跑過來,大眼睛眨巴眨巴,歡喜地看著她們:“媽咪,媽媽,你們冬眠出洞啦?”
鬱落微頓,猜測桃桃方才正在看動物世界。
她莞爾,習慣性地俯身伸手,想把崽抱起。
但是腰酸腿軟感立即纏來,她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神色自若地再次站直身體。
桃桃的手都已經配合地朝媽咪張開了,卻見媽咪抱到一半忽然不抱,不由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媽咪抱抱?”
“......”鬱落咬了下唇,“讓媽媽抱你好不好。”
祁頌唇角輕勾,看破不說破,從善如流地彎腰把崽抱起。
一家三口往客廳走,電視大屏幕上果然在播放動物世界。
春林初盛,冬眠出洞後的小動物們迎來繁.殖的季節,在屏幕中上演一些熱烈的交.尾畫麵。
放在平時,鬱落會耐心且坦然地告訴桃桃:這是動物界自然的生理現象。
但此時她正慵懶靠在祁頌懷裡,任由腰間一雙手力度適中地揉著,替她紓解酸軟。
至於為何如此酸軟......某種心虛使然,她按了快進。
“媽咪想看後麵一段好不好。”她先斬後奏地和桃桃商量。
在媽咪溫柔的語氣裡,桃桃連連點頭,乖順的小狗一樣。
那雙眼眸裡如星星般瑩亮的光,和某人完全同款。
而鬱落再清楚不過了,這類小狗親自養大後,溫馴之下實則掩藏著怎樣的不馴。
她的膝蓋那塊青紫,現在還一碰就酸痛。
趁著崽還乖,鬱落把人摟進懷裡揉了又揉。
桃桃任由她揉,甚至舒服得眯起眼,喊“媽咪”時,喉間都發出快
() 樂的顫聲。
鬱落滿目愛意地垂首親親她的臉蛋。
眼前持續上演著母女親昵的溫馨場麵,祁頌本以為自己會有些吃醋。但實際上她隻是看得身心都暖融融的。
就好像鬱落與桃桃的互動本身,也能帶給她某種盛大的幸福。
為什麼呢?她些許失神地想。
忽地,懷裡的Omega偏過頭來,在她臉頰啄了一口。
“也親親你。”女人漂亮生動的眉眼彎彎,溫潤的笑意如皎月當空。
祁頌睫羽微頓,困惑霎時散儘。
有綿密的甜味隨之蕩起,並迅速盈滿心間。
原來她並非完全不吃醋,隻是那點想法被幸福感掩蓋過去。而此刻鬱落的“雨露均沾”,將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緒儘數安撫。
祁頌忍不住用鼻尖蹭了下鬱落的頸窩,輕嗅其間清香,滿足地閉上眼。
她想,姐姐好像有些過於會馴小狗了,無論家裡有一隻還是兩隻。
張姨正在做菜,擔心兩人太餓,先切了一盤桃讓她們墊墊肚子。
鬱落接過,溫聲道:“張姨,晚飯隨便做點就好。我們明天一大早出發錄綜藝,晚上吃太多會睡不著。”
張姨點頭應下,轉身回了廚房。
“你下午昏天暗地睡到七點,倒沒考慮晚上睡不睡得著。”祁頌忍不住小聲調侃。
鬱落本來用叉子叉了一塊桃,要喂給窩在她肩頭的人吃。
聽到這話後手頭不由一頓,輕哼一聲,似笑非笑道:“我下午睡覺是誰招惹的?”
祁頌噤聲了,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然而女人好像真的不打算繼續喂她。先自己吃了一塊桃子,又喂了桃桃一塊。
祁頌眨了眨眼,試探地喊:“姐姐?”
“你自己有手。”鬱落心如磐石。
祁頌下意識賣慘,些許可憐地說:“但是手今天太累了。”
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怎麼能用手累賣慘呢?
果然,下一秒鬱落就輕笑了聲,幽幽接道:“唔,原來這麼勉強啊。”
“那下次彆太操勞了。”
祁頌:“......”
她眼眸暗了暗。想到女人不久前難耐得淚眼婆娑的模樣,再對比眼前調笑自己的從容,不禁喉嚨微緊。
“姐姐。”她開口嗓音微啞,“那你下次彆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