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身後一雙手將她抱起,“崽,一起去吃午飯了。”
桃桃點點腦袋,乖乖地趴在祁頌的肩頭。
她看到媽媽近在咫尺的粉色耳朵上,有個淺淺的牙印。
隻有湊得極近才能看清。
“媽媽。”
她奶聲奶氣地問,“你們躲貓貓輸了就要被咬耳朵咩?”
祁頌腳下步子不明顯地頓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
鬱落當即回頭朝她看來,眉眼微彎,等著看好戲的愉悅神情。
祁頌和她對視,唇瓣忍不住微抿。
開始後悔方才在浴室裡太聽話了。剛親兩口,鬱落說停她就停,顧及著還在節目裡,乖乖地快速給人把布料穿上。
唇齒間現在還留有女人隱秘清甜的滋味,祁頌舌尖輕抵齒背,眸色幽暗了些。
不知怎地,在那眼神裡,鬱落忽覺腿下發軟。
“鬱老師,祁老師。”
對麵的房間門打開,任芝一家從裡麵走出來,正好打破兩人間黏稠的氛圍。
“悠悠姐姐!”
桃桃眼睛一亮,朝悠悠揮揮手。祁頌將崽放下來,一陣子沒見麵的兩個小孩親親熱熱地牽起手。
也不管大人們了,自顧自嘰裡咕嚕地說著話,走在前麵。
“桃桃開朗,帶得我們家悠悠的話都多了不少。”任芝望著她們的背影道,“她以前隻喜歡自己玩,沒見和幼兒園裡哪個小朋友這麼親熱過。”
“要不咱們乾脆結個娃娃親吧。”任芝開玩笑道,“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我和老婆就是青梅呢。”
祁頌探手牽住鬱落,聞言心頭一動,莫名生出一種舍不得女兒的感覺。
她麵上不顯,也跟著玩笑:“這都幾幾年了,不興家長乾涉那套。”
忽然感覺牽著的手握得緊了些。
祁頌偏頭朝鬱落看了眼,但現在不太方便說悄悄話。
等到了吃午餐的大廳,在桌邊入座後,祁頌才在她耳畔小聲問:“怎麼了姐姐?”
“沒怎麼。”鬱落不緊不慢地說,“就是忽然想起你以前那個找上門的娃娃親。”
祁頌微怔。原來這種封建的東西竟纏上過她。
那她當時有沒有處理好,該不會讓鬱落傷心了吧?
“不過你當時比我還急。”
鬱落彎眸輕輕笑道:“生怕我誤會,不僅把那家人趕走,還直接將自己的心思抖得一乾二淨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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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本就應該始終堅定地選擇,並且直白地表達出來,不讓對方陷入任何糾結或者失落。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她聽到鬱落輕聲說。
聞言,祁頌身體有些僵。
其實沒有。至少過去沒認清自己的那個月,她做得不好。
甚至是很不好。
仿佛知道她內心所思,女人抬手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又有力地重新強調:
“一、直、都。”
祁頌呼吸一抖。
在那三個字裡,整個人都似陷入某種震顫。
那些被她壓在深處的愧疚與自責,後悔與悵然悄悄浮出來,浪潮翻湧。
心情隨之一點點塌陷下去,又漸漸充盈起來,如此反複。
空虛與盈滿交迭間,最終隻餘下鬱落說的那些字句。
有種淡淡的釋懷。
她閉了閉眼,將人抱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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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午休過後,節目組派了工作人員到嘉賓們的房間遞出任務卡。
“今天的晚餐是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還是一碗簡單的雞蛋炒飯,全憑嘉賓們在下午的遊戲中爭取。”
“首先請嘉賓們帶著寶寶一起換上泳衣,半小時後在海灘指定集合點彙合。”
帶泳衣是節目組事先提醒過的,鬱落將行李箱裡三人的泳衣翻出來。
特地購買的親子泳衣,由桃桃挑選。圖案簡約可愛,款式相對保守。
隻露了點背。
鬱落將泳衣遞給祁頌,讓她先去帶桃桃換衣服。
自己則在放化妝用品的包裡翻找了兩遍,沒找到防曬噴霧。
桃桃被祁頌牽著進浴室,瞥到窗邊晾著的兩條似是剛洗不久的布料,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祁頌心頭微緊,狀似無意地遮住桃桃的視線。
那兩條裡,有一條自然是去吃午飯前洗手釀成的後果。
至於另一條,是方才睡午覺時,她們純潔地接了下纏.綿的吻。
誰知再度開葷後,某人似乎過於敏.感,連這也受不了。
無奈從床上爬起來,準備下去換洗衣物時,還頗為惱羞成怒地用腳輕輕踩了下她的腳背。
祁頌很難說自己有多冤枉。
在略蕩漾的心神裡,她聽到鬱落在浴室裡叫自己。
“防曬噴霧好像忘帶了,隻能塗這種麵部防曬霜。”
鬱落將一個瓶子遞到她手裡,“後麵有的地方塗不到,你幫幫我。”
祁頌應下,將防曬霜擠了一點在右手心,而後仔細撩起鬱落垂落的長卷發。
正要將霜塗在那片白皙細膩的背部肌膚上,突然聽到女人小聲交待:
“注意手法。”
她微怔,便聽鬱落繼續說:“我總共隻帶了四條......現在已經晾了一半了。”
那語氣還有點委屈。
心裡微微地癢,但祁頌也舍不得鬱落麵對布料晾完的窘迫,於是乖順地應下。
用再純潔不過的手法為她塗抹。
甚至為了杜絕某種意味,推開霜體抹勻時都沒用手指,而是用掌心。
可是——
在她塗防曬霜時,女人身體仍然忍不住輕顫,耳根漸漸泛起可憐的緋色。甚至不慎溢出一聲低哼。
祁頌呼吸發促,在過快的心跳間嗓音微啞起來:“姐姐,你......”
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
“……好了。”
鬱落睫羽輕垂,有些丟臉地抬手捂了下臉,“你先出去吧。”
片刻後,浴室裡晾的布料又多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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