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兔子”看著麵前漂亮銳利的“狼”。女人雖然一身暗紅色披風掩住所有身形,然而安靜坐在一邊時,那種矜貴的姿態和風度仍難以忽略,露出的一點白皙肌膚更是極為惹人。

“可以邀請你待會兒一起跳舞麼?”她小心地問。

鬱落微怔。餘光瞥向某個自從她被搭訕起,就忍不住往她這邊挪,如今已經近在身邊的“吸血鬼”。

尤其現在,某人分明在意得要命,又因為想裝作認不出她而無法出手阻攔的模樣,很是有趣。

於是鬱落對“兔子”說:“抱歉,我有同伴。”

她的音色有辨識度,為了不被認出來,特意使技巧變換了嗓音。

“兔子”果然沒聽出來,頗為遺憾地說:”啊,有同伴了麼......”

“雖然她甚至認不出我來。”鬱落又道,“但我還是在等待她.....”

她的尾音失落,把話說得格外癡情。

“兔子”微微怔愣。話還沒說出口,便見坐在一旁、像是完全沒注意這邊的神秘“吸血鬼”忽地從座位上站

了起來。

“抱歉(),

?(),

祁頌幾分著急地貼到鬱落身旁,認真地說:“姐姐,我認出來了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你,不要難過。”

頓了頓,些許可憐地說:“不許和彆人跳舞......”

鬱落掩住笑意,漫不經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哦?是麼。”

“可是方才你始終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不打算和我跳舞了呢。”

“我隻是想逗逗你。”在鬱落故作委屈的語氣中,祁頌毫無辦法地全部招了,“......其實一直在悄悄看你。”

“而且好多人搭訕姐姐,看得我心裡酸酸的。”她小聲坦白。

憋悶了十幾分鐘的醋意終於得以釋放一點。祁頌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方才專注地用餘光留意鬱落時,無意間冷落的那些搭訕者。

承認這些小把戲未免有些難為情,她在鬱落眸中揶揄的笑裡抬手把人抱住,粘人地蹭了下。

正想邀請鬱落跳舞,大廳裡忽地響起整點的鐘聲。

悠悠嗡鳴間,某種晦澀的氛圍如迷霧般在大廳裡蔓延開。

緊接著,舞池的那片幽暗裡兀地氤氳起朦朧昏暗的燈光,有爛漫的舞曲流淌在人們禮服微微飛揚的裙角上,如戀人間的低喃。

賓客們紛紛牽著自己的舞伴往舞池那邊去。

鬱落剛將視線從舞池收回,便見眼前年輕女人纖白的指尖慢慢解開披風係帶。

披風被褪去後,一襲淡青色的露背長裙將祁頌高挑窈窕的身形勾勒得極美。

在鬱落驚豔的目光裡,祁頌心頭沁出幾分清甜。

“可以麼?”

她的手撫上鬱落的係帶。在女人溫潤的目光中,輕輕剝開鬱落的披風。

鬱落一身碧綠色的旗袍,清冷矜貴的氣質之下,風姿綽約,頗具古典美。

便如山巔細雪中綻放的一簇清冽的芬芳,不容采擷。

祁頌看得目不轉睛,眸光繾綣:“姐姐好美......”

“那麼,你要邀請我去跳舞麼?”

光影浮動,忽明忽暗地搖曳在鬱落含笑的眼眸中。

女人微卷的發尾翩躚,被攬著腰落入了舞池。

......

相似的場景中,周遭略為模糊,唯有懷裡身著一襲瑰麗熱烈如彼岸花的長裙的女人,清晰而生動。

那盈盈含水的明眸,是麵具也難以掩蓋的無雙風華。

因為下午在巨石處有過的熱烈歡愉,鬱落腰腿發軟,舞步也有些軟綿綿。於是全程被祁頌抱著,兩人慢慢搖晃身體,在音樂中耳鬢廝磨。

“姐姐穿這身裙子好美,我一進大廳門就直直地看到角落裡的你。”祁頌低聲說,“霎時什麼都忘了,隻想奔你而去。”

鬱落微頓,輕笑道:“這麼喜歡我穿麼?”

“那以後如果久等不到你、或是找不到你,我就穿這條裙子,你是不是

() 會立即奔我而來。”

“當然。”祁頌真摯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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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會奔你而來的。”

“況且,我才舍不得讓姐姐久等呢。”她說。

“對了,姐姐方才竟然都沒認出我。”

祁頌分明知道實情,卻裝作委屈,以討得女人的情話。

“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

鬱落看透了她的小小心思,於是抬起手,隔著她的麵具溫柔撫摸她的臉,“從你進門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你了,隻是想要逗逗你。”

聽到想聽的回答,祁頌忍不住彎起唇,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隨口追問道:“無論如何,姐姐都認得出我麼?”

“如果喬裝打扮得完全辨不出身形呢?”

她思維發散,說:“或者如果世界上存在一個和我很像的人,無論外形還是性格都相似,你也認得出我麼?”

“甚至於,我和那個人之間隻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差異。”她作出虛無縹緲的假設,“姐姐眼中的我依舊特彆到足以輕易辨認麼?”

“當然。”

鬱落應下,篤定地說:“哪怕隻和你有一點點不同,我也沒辦法忍受那份差彆.......”

聞言,祁頌的唇角高高揚起,但隔著麵具,鬱落隻能看見她晶亮如海上明月般的雙眸。

“我相信姐姐。”

鬱落也跟著輕輕勾起唇。

......

那場舞會的記憶清晰浮現在心頭。

至此,鬱落最愛的一天似乎已經重新深入祁頌的骨髓,銘刻在腦海。

祁頌的情緒為之澎湃。

分不清是因為這兩天頻頻回憶起從前,還是因為當年鬱落說絕對不會認錯她的篤定。

卻無法直接和鬱落分享這份感覺。

燈光明滅間,相擁舞動的人們衣著華麗,場外搖晃的酒杯輕輕碰撞,有暗紅的液體濺出。過於迷離恍然,仿佛可以容納下一切洶湧的心緒。

祁頌忍不住微微低頭。

麵具上屬於吸血鬼的尖牙碰到了狼人灰白色的絨毛。

“姐姐今夜是狼人麼?”她壓住心頭的起伏,輕輕地問。

祁頌剛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的恍惚,被鬱落儘收眼底。

她想起那天晚上了?

猜測難以自抑地浮上來,鬱落的心跳隨之鼓噪作響,最終淹沒於舒緩的舞曲。

彼此在暗湧的心思裡開始強烈地想念對方,卻又默契地、含蓄地將這份無比純粹的念想融入大膽又晦澀的撩撥裡。

“不是狼人。”

鬱落緩緩回答,望向她的眼神純淨而蠱惑:“是為了自保裝成狼人的,脆弱的人類。”

祁頌胸口微滯。

她輕輕抬起鬱落的下巴。女人的脖頸白皙纖長,往下藏進了旗袍精致的領口裡,在昏暗的燈光中格外誘人。

喉嚨不由動了下。

“可我是吸血鬼。姐姐自曝,就不怕成為獵物麼?”她凝視著那裡,不緊不慢地說。

鬱落無辜地輕眨眼眸,似是天真:“獵物會有什麼下場?”

祁頌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撫過她頸側脆弱的血管,在危險的癢意裡,鬱落呼吸霎時不穩。

年輕女人的眼眸一如那年舞會,當清澈裡泛起幽深晦澀的想法時,會有格外迷人的矛盾感。

鬱落胸口微微起伏,抬手勾住她的後頸,嫣紅的唇瓣輕啟:

“晚上來房間......讓姐姐看看下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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