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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為心裡的餘痛,在祁頌說出這種話後,她渾身都忍不住僵滯,於是祁頌不敢再輕易提起。
“所以我想讓你能真正感受一下。”祁頌說,“我一直在找最合適的製香店,自己也學習製香......”
選到一款喜歡的香味容易,而模仿、製作出聞過的某種香味卻極難。
為此,祁頌花了將近兩年。從高一的冬天——鬱落向她坦白過往、她們第一次擁抱的那天,到如今高二的秋冬交接之際。
她反複尋找、修改、調整,終於找到了最貼近的那個味道,於是這個假期迫不及待地完整製成,送給鬱落。
“而且,這種香膏味道持久而穩定。如果你塗在腺體上,彆人會覺得是你的信息素味道。”祁頌說,“你不是說總有人好奇你的信息素為何無味......”
下一秒,祁頌的話戛然而止。
——是女人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將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身體輕輕顫抖。
淚落得無聲無息,卻洶湧得頃刻把她衣領濡濕。
這是祁頌第二次見到鬱落落淚。
在弄清緣由前,強烈的心疼首先蕩起。
她正想將人抱緊了哄,卻見鬱落緩緩從懷裡抽離。握住她的手臂,將淚在她的袖口一點一點拭淨。
“你好煩。”女人小聲嗔道,清泠的嗓音哭得微啞。
分明是被“罵”,祁頌卻忍不住笑起來。
“喜歡姐姐這樣罵我。”祁頌說,“顯得你拿我沒辦法,顯得你很溺愛我。”
“......”
鬱落一時無言,被淚濡濕的濃密睫羽尖在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
須臾,她抬眼,輕聲說:“是你在溺愛我,祁頌。”
“以至於我第一次因為感到太幸福而流淚。”
這回換祁頌不知所措了。
在一種無處安放的歡喜和酸澀裡,她胸口起伏略重起來。方才將自己準備禮物的心意娓娓道來的從容瞬間不再,隻餘下一種因為鬱落的幸福而幸福的深沉感受。
而麵前女人分明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紅紅的,像隻可憐兔子。卻不知哪來的包袱,麵色很快努力恢複從容,而後微仰頭露出秀美纖長的脖頸,氣定神閒道:“你幫我塗一點兒L......”
“噢噢,好。”
心頭起伏的情感波瀾下,祁頌暫時無法思考,隻能乖順地聽從鬱落說的話。
她看著掌心那清透的香膏,不知為何,腦海忽然響起今晚離開製香店前老板說的話——
這個香膏成分純天然,完全可以食用。
恍惚間,祁頌看著女人眼尾嬌豔欲滴的緋色,以及那截白皙如玉的脖頸......
神使鬼差地,她將指尖抹上的香膏輕輕塗在自己的唇上。
而後傾身,呼吸顫抖著,將唇印在鬱落頸側的脈搏。
細嫩的肌膚下,溫熱的跳動極具生命力,比那更有生命力的是.....
.
脖頸脆弱敏感,鬱落喉間不慎溢出對彼此來說都極度陌生而潮熱的嗚咽。
有清幽淡雅的香味在兩人之間溢開,連同過分躁動的心跳。
鬱落艱難隱忍喘息,抬手想推開那忽然作亂的人。卻見祁頌比她還快,驀地如受驚小鹿般彈開,滿臉後知後覺的訝然和難為情。淡粉的顏色從少女的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朵,最後全部燒得通紅。
“......”
在祁頌比自己更青澀的反應下,鬱落忽然失語。
心臟在胸口撞得熱意蔓延,她將紅唇咬得微痛,最終說不出追究的話。
最後隻能抬手,在祁頌頭上胡亂揉了幾下:“麻煩你乖一點,未成年的小孩兒L。”
祁頌理虧,一邊嘀咕著“馬上就成年了”,一邊任由鬱落懲罰。
這些話裡意味太過明晰,兩人又挨得太近。
等揉腦袋的動作漸漸停下,空氣趨於安靜,幽深的夜便自然而然地擠進來。
氣氛被夜攪弄得濃稠,交纏的呼吸間醞釀出一點難以言說的潮濕意味。
最終鬱落承受不住,便決定將表演進行得有始有終。
她的眼眸起了朦朧的霧:“你早些休息去吧,姐姐晚上喝太多酒了,神誌也有點不清——”
這句話既能恰到好處地解釋她方才被親脖頸時為何發出那般難耐的嗚咽,還能解釋自己為何從當下黏稠的氛圍裡急急逃跑。
卻見麵前少女的眼神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我剛剛一直想問姐姐,白酒喝起來是什麼感覺?味道濃鬱麼?”祁頌好奇地問。
“......濃鬱。”鬱落覺得她的語氣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一時沒能品味出來。
“甜膩麼?”
鬱落想著那瓶旺仔牛奶:“甜膩。”
“會有奶香味嗎?”
“......”鬱落的“迷蒙醉眼”裡霧氣散了些。
“姐姐的白酒聽起來......”祁頌目光清亮又天真地說,“像旺仔牛奶。”
鬱落:“......”
有一股熱潮從心臟泵出,攀延全身,讓她燒得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