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向你們問話,請你們如實的回答我。”
“顧賀城先生,你願意娶裴珊女士為你的妻子嗎?永遠的敬她、愛她、保護她,即使她年華老去,青春不再,你依然能與她攜手共伴一生,到老也不離棄嗎?”
顧賀城黑眸柔和,“是的,我願意。”
“裴珊女士,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儘頭?”
裴珊握緊花球,聲線繃的幾分緊,“我願意。”
“好,你們今天不僅僅是彼此立約,也是在與我們的神立約,有三位一體的神作為你們的見證,也有眾弟兄姊妹做你們的見證。請你們麵對麵,彼此宣告你們的盟約。”
顧賀城頷首,垂眸道:“那麻煩司儀了。”
裴珊一愣,按理說接下來不是交換誓詞麼,這男人的話怎麼沒頭沒腦的啊。
教堂燈光儘數暗了下來。
觀眾席上傳來細細碎碎的討論聲,大多是問發生什麼了,是不是停電了的一類的話。
“快丟花球。”顧賀城握住裴珊的手,低低叮嚀。
“誒,好。”裴珊還沒回過神,順著顧賀城的話丟了花球。
“抓緊我,要逃了。”
“???”
這會兒人群裡不知道誰高呼了聲新娘丟花球了想結婚的快衝的話,喧鬨聲更顯吵雜。
賓客們借著教堂應急燈的光線去尋花球。
不知是哪兒的幸運兒舉著花球說自己拿到了,眾賓客豔羨,邊祝福著邊看往台上。
台上卻沒了新郎新娘的身影。
隻留一臉懵逼的神父。
-
“一起逃亡吧。”顧賀城握著裴珊手腕,飛快穿過長廊,“等會兒是宴席,再不逃就沒時間了。”
裴珊怔愣,看著前麵寬厚的背影幾分恍惚,“逃去哪裡?”
“逃去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婚禮在教堂大廳舉行,按理說樓上是非公共區域,非工作人員不能進入。
可能是和教堂內部成員打過招呼了,兩人一路上遇了不少工作人員都沒有阻攔他們,任憑他們往樓上走。
裴珊好笑,打趣著:“顧賀城,你這逃亡隻限於樓上嗎?”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直至樓頂。
顧賀城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漫天星星。
惹。
就這空氣能看見星星?
再看麵前有個望遠鏡,頂上顯示的是望遠鏡裡的看的內容。
“不是說想看星星嗎,這座城市是看不到了,但可以用這種方法看。”顧賀城握住裴珊的手,緩緩道。
“我和教堂負責人磨了很久,才讓他答應我借天文台一用。”
裴珊莞爾,“辛苦了哦——”
語調拖的長長的。
裴珊仰頭看著星空,幾分感慨,“顧賀城。”
“小時候,我想過陪著自己到最後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覺得啊,這個人一定很好,能讓我撐著睡意陪他聊到深夜,能讓我費儘心思追他。”
顧賀城安靜聽著,沒說話。
“後來我發現不是這樣的,陪著我走到最後的不是強撐著陪他到深夜還不好告訴他我很累的人,而是隨時可以安心讓我去休息的人。”
會費儘心思哄她睡覺的人。
會在她加班時去接他的人。
會互相尊重彼此選擇的人。
…………
裴珊舌尖抵著牙膛,好一會兒輕聲道,“阿賀,我好像沒有說過這句話。”
顧賀城胸腔微微震。
隻見一身純白的戲小女人側眸微笑看著他,眼神晶亮亮的,唇瓣嫣紅。“老公,我愛你。”
顧賀城心臟驟停了一瞬。
那幾個字像是某種誓言,在胸腔回蕩著,縈繞不絕,經久不息。
-
天沒亮,裴珊就被顧賀城叫起來了。
昨晚被男人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才給睡,醒來後自個兒腰酸背痛的,再看顧賀城卻是神清氣爽的樣子。
裴珊鬱鬱撥開男人的手:“明明動的是你,為什麼累的是我。”
顧賀城好笑,逗小貓似的抓了抓裴珊下巴,聲線壓低,“你想自己動也行啊。”
裴珊:“……走開,不要了。”
顧賀城沉沉看著她:“誰讓你引誘我的。”
裴珊:“……”
她是無辜的好吧。
也不知道哪句話戳了某人神經,從天文台下來之後,某人一路狂飆回家,好在那條道沒交警。
一到家就把她按在牆上親,氣息曖昧:“我也愛你……”
裴珊被親得手忙腳亂,磕巴道:“婚紗……婚紗會弄臟弄皺的,等會兒啊顧賀城。”
“再買就好。”男人不依,手指摸到婚紗暗扣,拉下。
“……”
一夜過後,婚紗被可憐兮兮丟到角落,皺巴巴的一團,上麵還沾了些意味不明的液體。
裴珊隻拿起來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嗔怒瞪著某人:“顧賀城,你賠我婚紗。”
“行,多少都行。”顧賀城應得極快,似是漫不經心地添了一句,“前提是叫我老公。”
裴珊:???
她懶得理男人,抱起婚紗塞他手裡後自顧自收拾東西,“等會兒去哪啊?”
“去個熱烈的地方。”
“熱烈的地方?”裴珊不由自主聯想到法國土耳其等一係列浪漫的國家,心裡小期許,“行程都做好了吧。”
“嗯。”
“那就行。”裴珊放心點點頭,安心收拾東西了。
上了飛機倒頭就睡。
六個小時後,裴珊被顧賀城喊醒。
下飛機,拿行李,走出機場。
剛出機場,一陣熱浪撲麵而來。
裴珊仰頭看著炎炎烈日,半是玩笑辦事認真,“這就是你說的熱烈?”
顧賀城想了下,認真點了點頭。
“嗯。”
裴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