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寧王府內外可算是暗湧不斷。
畢竟當初寧王娶側王夫時,不少人都暗地裡打算看笑話。沒想到幾個月過去,笑話沒看見,卻從寧王府傳來了兩人居然相處融洽的風聲???
這……明明這寧王看上去雖不太女人了些,人也還未長開,稚氣未脫像個孩子。但單從樣貌來說那也算是中上吧?
眸正神清,俊秀斯文,也算是個好女子,怎麼這品味……
……該不會她其實眼神很不好吧?!
潛伏在汴京的各方勢力,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就連宮中的女皇在暗地裡關心了自己的三女後,都不禁謀生了宣她進宮,讓太醫院幫忙看看的衝動。
不過無論旁人怎麼揣測,蘇輕和宋衍這兩個當事人卻一點不知道,正關在書房努力學習中。
“……要不我裝傻吧?”逃避學習並不想進宮的蘇輕手臂交疊,像個乖巧小學生一樣假裝自己老實聽課中,但努力聽了半天都一知半解後乾脆舉手示意“棄權”。
“你是想被當成怪物燒死嗎?”宋衍聽了,淡淡的看她一眼,問。
“……這麼嚴重?”蘇輕眨了眨眼,覺得她們家總裁是在驢她。
“也能輕一點。”宋衍點點頭,“把你偷偷送出汴京,就當沒你這個皇女。我可是看過曆史上不少皇子都是這樣處理的,好一點就關在什麼都沒有的房子裡,時不時給口餿飯餿菜。差的嘛……”
“怎樣?”蘇輕微微探身,眼巴巴的看著宋衍。
“就養在豬圈裡,和他們同食同睡。反正讓你有氣喘就行。”宋衍看了她一眼後回答。
“……這麼慘的嗎?”蘇輕都想雙手捧頭以示自己腦仁疼了。
“反正不會好就對了。”宋衍將手上的書卷成筒,拿著在另一手心輕輕敲打了幾下,“所以彆再想這些逃避現實的事了。”
“這種事……怎麼就落在我身上了呀……造孽。”蘇輕苦著臉偏頭貼在桌沿邊,愁苦。
“這是個好問題。”感覺自己更造孽的宋霸總心情也很悶鬱。
如果這個世界是他和蘇輕熟悉的男尊世界也算了,但偏偏是女尊!
常識完全顛覆不說,就連行動都被限製在了固定的範圍內,宋衍隻能推著蘇輕前行。不說獨當一麵,但至少自保的能力必須有。
尤其她還是個皇女的情況下。
悶鬱了半分鐘後,宋衍強打精神,伸手用手上的書卷,輕輕敲了下蘇輕的頭,“好了。閒聊結束。繼續上課。”
蘇輕哀嚎,但也不得不強打精神重新坐好。
前臂乖巧疊放,一副聽話小學生的樣子。但宋衍看了一眼後開口,“你再走神我就敲你。”
“???”不虧是總裁,她多年來“乖巧老實型開小差”居然被發現了。
不得了不得了。
宋衍一眼就看清蘇輕臉上露出的意思,歎了口氣後喃喃,“……教師職業也是很辛苦的呀。”
比如明知道某人在神遊天外,還要忍住氣假裝沒發現。
而就在寧王府繼續學習時,消息同時也隨著某隻白鴿的放飛,送至南國的鄰國之一,北唐。
白鴿在江南水鄉某座金碧輝煌的府邸上盤旋兩圈後,才朝它熟悉的某個落腳點飛去。爪子落在窗欞上,翅膀撲閃時,一片白色的絨毛隨動靜脫離,微微在空中懸浮飄揚後,慢慢落在坐在一邊,一早就攤開的掌心上。
然後微微送近眼前,細細端詳這片絨毛。認真到能從中感悟到什麼似的。
而鴿子早有守護在一邊的貼身侍衛上前,捉住後拿出綁在鴿子腳上的情報,將它躬身遞給坐在那兒研究一片小絨毛的主人後,才轉身將鴿子交給下人帶出去照顧。
重新回到自己位置站著的侍衛眼觀鼻,鼻觀心,約過了幾息後聽見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將手上秘信一捏,原本就故意做成容易破壞材質的紙張瞬間在指腹間,碾磨成粉,洋洋灑灑落在地麵。
“……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坐在位置上的人微換了個姿勢,撐著額角眼眸微斂,一副懶洋洋的春困模樣。聲音略沉,帶些金戈之感。
明明語氣慵懶,卻依舊讓人覺得,這隻是一把暫時未出鞘的華麗重劍。
“哎……阿一,你說。我能去汴京嗎?”鳳眼微抬,看向站在一邊的忠心侍衛。
被喚阿一的侍衛想了想,老實回答,“王爺,皇上估計不會放您去的。”
被喚王爺的人“哈”了一聲歎氣,“我想也是,也不知道我皇這一哭二鬨的架勢,什麼時候才能好。哎……好擔心以後還會來個三上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