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一回汴京, 連王府都還沒進就當街把趙淩煙教訓了一頓的消息,連半日都還未到, 就已經傳遍汴京的大街小巷。
而高門大院內, 更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除了拍手稱快說一聲“該!”外, 表麵卻不動聲色,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持觀望態度。
畢竟……這皇城裡還沒給反應不是?
蘇輕先陪著宋衍回府, 讓府中郎中看過宋衍眼角下的傷, 確定無大礙,隻是好了也會留一點疤外,無論是宋衍和蘇輕都無所謂的點點頭, 表示知道了。
不過蘇輕還是有些餘悸的,要是運氣不好, 趙淩煙這一鞭就是直接打在宋衍的左眼上,後果不堪設想。
“下次再讓我看見那個趙淩煙, 還得教訓幾次才行。”蘇輕和宋衍說。
宋衍點點頭,叮囑,“彆太過。”
“放心, 保證半死不活。”蘇輕拍著胸口保證, “那我先換衣服進宮去了,你好好休息啊。”
說完見宋衍點頭後,蘇輕才起身拐回自己的房間, 打算換了衣服就出門。
隻是相比兩人的淡定, 一直站在旁邊的竹青和其他人反而沒法兒淡定了。
……不是, 王爺您就這樣走了嗎??
側王夫你臉上可是要留疤痕的,就算不哭但是你這麼淡定的???
喵喵喵???
眾人在蘇輕和宋衍的反襯下,居然生出其實不正常的,是他們的古怪感。
而同樣以極快速度接到消息的皇城內,新皇也在聽暗衛回稟後靜默了半天,抬眼看向單膝跪地的暗衛,“……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臣未看出寧王殿下有在意。”暗衛頓了頓又說,“側王夫也未露痕跡。”
新皇點點頭,衝暗衛輕輕揮手,“退下吧。”
暗衛聽聞,頷首後至原地瞬間消失。隻留下新皇手指微敲著桌麵,輕輕沉吟。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假裝不在意?
新皇微微閉眼,心中不知在盤算什麼。
約過半響後,宮女前來奏稟,“皇上,寧王殿下殿外求見。”
“宣。”新皇收拾神色,溫和開口。
————————————————————-
新皇和寧王相談甚歡,不僅留她在宮裡用了晚膳,還賞賜了不少奇珍異寶。
這事在蘇輕出宮時,就以極快的速度飛入諸位世家的書房內,與此同時,各家暗樁回稟,老師相已將趙淩煙五花大綁,親自拎出府,往寧王府的方向去了。
看樣子是要負荊請罪啊。
眾人眼見這一幕,心中有了盤算。
而另一邊,剛出皇城的蘇輕,才走出不遠轎子就被人攔下,探身一掀轎簾,就看見幾步外,不知在那兒等了多久的,車輪上雕刻得有屬於皇室才能用的紋路飾物。一想就知道是半年未見的另一姐妹。
——四皇女琛王。
正看著時,馬車車簾掀開,露出琛王蘇旻粹那張明媚,眉角眼梢都帶著一股子張揚的臉。她衝還看著的蘇輕微瞪眼,有些嗔意,“乾嘛?半年不見就不認識了?快來。”
蘇輕聽了一笑,在侍衛幫忙掀著轎簾時,彎身低頭從轎中走出,走至蘇旻粹馬車邊後,抬頭笑言,“我還說明天去你府邸找你呢。”
蘇旻粹哼哼,“等什麼明天,快上車,我給你接風。鮮香館有今天才到的海類,走。”
“……我這樣跟你去?”蘇輕雙手一展,朝四皇女蘇旻粹示意她身上穿的衣服,略有些哭笑不得。
入皇城見新皇,衣著自然不可能是平時的便服。她穿的可是王服,這樣就跟著蘇旻粹去鮮香館,真的好嗎?
“這種小事你就不用擔心了。”蘇旻粹微仰著下巴,催促蘇輕上車,“車內準備了便服,方便你換。”
行吧。蘇輕聽了,也不扭捏,讓其他人先回府,隻讓貼身侍衛跟隨。便一掀袍角利落的上了馬車,一麵閒聊一麵在侍衛的幫助下將王服給脫了,換上便服。
“這瀛洲還真是個好地方,半年不見就覺得你變得不一樣了。”蘇旻粹看著蘇輕,有些感慨的開口。
“是呀,我也這樣覺得。”蘇輕聽聞,努力挺起她的小胸膛。得意洋洋。
這幅小兵油子的模樣讓蘇旻粹見了牙癢癢,忍不住就又白了她一眼,“這方麵你並沒。有。任。何。變。化。”
……哼。
蘇輕哼哼,在侍衛單膝跪地幫她穿鞋時,自己動手係上衣領盤口。一麵聽蘇旻粹繼續開口。
“不過今天聽見你教訓趙淩煙的消息,倒是讓我很痛快。”蘇旻粹笑著說,眼角明媚飛揚,“估計不僅僅是我,其他的世家們也一樣得慶祝一番。”
蘇輕聽了忍不住微微皺眉,“聽你這意思,趙淩煙這半年……似乎在汴京過得相當順心?”
蘇旻粹冷哼,“是呀,隻是估計全汴京也就隻有她最順心了。”
“這……老師相不管管嗎?”蘇輕原本想說新皇,但話到嘴邊一轉就變成了老師相。
但蘇旻粹又不笨,看了蘇輕一眼後,似是終於抓到一個人能聽她發牢騷似的開口,略有些陰陽怪氣,“管?估計老師相不僅不會管,還會繼續對趙淩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頓了頓後蘇旻粹微捶了一下柔軟的扶手,“真不知道有什麼情麵好顧忌的。”
蘇輕聽她這樣說,到也未馬上接話,隻笑不語。
這半年她雖不在汴京,但因為和宋衍一直有書信來往,所以對於汴京的一些事,多少知道一些。自然也清楚這半年裡,表麵上輕風雲淡,閒賦在家的老師相,私下門生卻屢有動作的事。
說到這點,蘇輕不由再次佩服起她家總裁。
牛人啊!半年功夫就將屬於自己的情|報|網,發展得這麼成熟,不虧是宋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