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憐的!
陳爺爺聽了不耐煩的丟了個白眼給身邊的王爺爺,一臉嫌棄,“早就該這樣了,每次跟你下完棋屋子裡都一股子煙味兒。”
王爺爺聽了,也不生氣隻哈哈大笑。
蘇輕早在他們走近時從自己坐的地方站了起來,在一邊笑看,聽著一群老人家的互相吐槽調侃,倒也覺得很有趣。
又聊了兩句後這才將棋盤擺上,棋子拿出。除了蘇輕和陳爺爺,其餘人都站在一邊,準備圍觀。
“陳爺爺,是互先還是?”蘇輕看著平時雖見過,卻沒一起下過棋的老人家,笑著詢問。
坐在對麵的陳爺爺還未開口,倒是站在他身邊的王爺爺先笑了起來,對蘇輕說,“小蘇啊,你對你陳爺爺可不敢說讓子,他年輕的時候可是職業四段,參加過全國比賽的咧。過兩天他還得去當職業考試的老師。”頓了頓後,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得意,“哈哈!等下我就能好好抽煙了。我煙都帶來了。”
說到這兒,王爺爺拿著手上的打火機,炫耀般的晃了晃,惹得蘇輕和其他人一起大笑。
倒是準備和蘇輕下棋的陳爺爺笑著解釋,“你彆聽你王爺爺在哪兒給我吹,我啊,是差點上職業四段,不過到最後被刷了下來,所以隻是三段而已,這麼多年也沒怎麼參加正規的比賽,棋藝早退步了,畢竟段位這種東西,隻有保持原段和進階的,倒沒退段的說法。”
陳爺爺笑著解釋,說得誠懇,王爺爺在一邊略開玩笑的補充,“看見沒小蘇,老陳這樣說是在讓你放鬆警惕呢。”
“嘿~!你這個人,叫我來幫你贏的是你,現在下我台的還是你。你幫哪邊的?還想不想抽煙了?不想我就回去了。”陳爺爺看向王爺爺,作出一臉“生氣”的樣子,說著就要起身。
才動就被王爺爺給好聲好氣的按了回去,一口一個“老陳~說笑、說笑嘛~”
又惹得蘇輕和其他人笑起來,等稍告一段落後,才開始猜子互先,而眾人也停止玩笑,將注意力逐漸集中在棋盤上。
蘇輕持黑,先行。
棋子你來我往的落下,從剛開始布局的稍快,到兩軍互相試探、交鋒、纏鬥,再到中盤的膠著,不斷找到對方的薄弱點,爭取自己拿到主動權。
這個過程中陳爺爺的表情從剛開始的輕鬆,到後麵的逐漸正經,微皺眉頭。手下棋子也越到後期,因為需要思考的時間而越下越慢。
反觀蘇輕,依舊單手支著下巴,神情專注認真,卻輕鬆且遊刃有餘得很。
又互下幾子後,陳爺爺在思考了一會兒後,搖頭笑歎,投子認輸。惹得在一邊看的王爺爺和其他人忍不住驚呼,看蘇輕的眼神又和從前有了不同。
“這……老陳你是不是放水放太多,一不小心就放過頭啦?”王爺爺為不能抽煙的自己默默心疼。
這話剛出口就被陳爺爺瞪了一眼,笑罵,“胡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嘛。”
蘇輕笑著,一麵收拾棋子,一麵聽他們吵吵嚷嚷的說笑。
直到陳爺爺鬥嘴完畢,重新扭頭看向蘇輕,神情略認真的詢問,“小蘇啊,你有沒有興趣去參加職業棋士的考試啊?”
蘇輕聽了,微楞,抬頭看向他,不太確定的眨眨眼,“我?”
“當然。”陳爺爺笑眯眯的點頭,“你要是去的話,我這裡剛好有報名表,將資料填了到時間就能去考試。”
“唔——職業棋士啊……”蘇輕摸著下巴,想了想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多個證書也好嘛。”
也許有這個證書會和中考加分的大家一樣,工資也能長一些?
很有上進心的蘇輕覺得自己想得完全沒毛病。
多年後,當眾人談論起某位站在棋壇頂峰的某人時,總會將這件“考個證書加工資”的趣事,拿出來打趣蘇國手。
不過,這是後話的後話了。
此時蘇輕暫時和王爺爺等人告彆,跟著陳爺爺去他家拿職業棋士報名表。
這一刻,她踏出了原本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