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孩童看著風嵐,小聲問。
“後來,龍身上出現的這片逆鱗,就變成了彆人攻擊她時的目標。因為大家都知道,隻要攻擊那塊鱗片,龍就會受傷、會死。”
“她……再也不是毫無弱點和破綻的龍了。”
聲音暫停。孩童臉上似有不解和疑惑,但想要問什麼,又因為她的年齡而不知怎麼用話語來組織。
正一團漿糊時,風嵐卻衝她微微一笑,“好了,故事也聽完了,代兒回去你父親那兒去吧。”
“嗯。”孩童起身,衝風嵐施禮,“娘親,代兒告退。”
這時。才轉身看見站在牢門外的蘇煥景,以及她身後的大宮女。
蘇煥景掃過孩童,微微側首對大宮女說,“帶她下去吧。你也退下。”
“是。”大宮女很清楚接下來兩人的談話並不想讓其他人聽見,所以恭敬欠身後,牽著孩童的手離開。
代兒原有些抗拒,但回頭看向風嵐時見她微微點頭,隨即乖巧禮貌的和大宮女離開了。
直到隻剩她們兩人後,蘇煥景才回眸。看向風嵐,神色淡然,讓人看不出喜怒的點了點頭,“你教得很好。”
“多謝陛下。”風嵐站起身,笑著衝蘇煥景頷首。
態度舉止,和從前並不半點不同。
蘇煥景又靜靜的看了會兒這個從幼年時就結識的朋友,慢慢移開眼,微抬頭看向牢房高處的小窗,靜默幾許後開口,“……你還有什麼未了心願,朕可允你。”
風嵐聽了,微微一笑後開口,“還記得當年王救下我時,曾告訴我這天下一定會有國泰民安的一天。”她頓了頓,抬頭看向蘇煥景,“所以,臣一直記得王的許諾,也一直為了這個夢想努力著,現在已經實現了,臣……沒什麼未了的心願。”
蘇煥景似因風嵐的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眼眸微迷,暫陷回憶中,但約過了幾息後,又是平時的模樣,看向風嵐,“你明知動到逆鱗的結果,卻還是這樣做了。”
“因為寧王殿下那時還是可以動的珠片。”風嵐頷首垂眸,微笑著回答,“如果王狠不下心來,那臣來。謀臣……原本就是在當下做出最適合的決定。”
“至少……臣不能讓她成為未來的您身上,那片撥不掉的逆鱗。”
這個答案,蘇煥景聽後並沒任何的怒意,似乎她早就知道風嵐可能會出現的回答一般。
兩人隔著牢房欄杆而站。
一內一外,似劃出了不同的道路和未來。
半響後,蘇煥景的聲音再次傳來,“朕曾說過,誰動她。無論是誰,朕都不會放過。”
“臣記得。”風嵐笑應。
那時,麵前的帝王還是潛龍,在鮮香館的小院兒裡,她假裝醉酒暫時休息,和當時還是大皇女詹事官的自己秘密見麵。
“所以你的一意孤行,造成了現在的錯誤結果。”蘇煥景說。
“與其說是對錯,不如說……是立場的不同而已。”風嵐開口,“王,隻是站在了情義上。”她指指蘇煥景的腳下,又收回手,指指自己腳下,“而臣,則選擇了忠義罷了。”
哪怕她的忠義,在她的情義麵前,是背叛和傷害。
但……至少她在事態發展到更加惡劣,不得不讓未來的她親自動手前,先幫她動了手。
成全了她的情義,也成全了自己的忠義。
也算……皆大歡喜吧。
這個道理,蘇煥景不會不知。
她閉眸靜思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看向風嵐,問了和之前相同的問題,“……你無所求?”
“臣知道臣開口,王一定會允諾。但與其為南國未來留下隱患,不如現在一網打儘。”風嵐笑著開口,似不是在說她自己和其家人一樣。“黃泉路冷,一家人……也算不寂寞孤冷。”
話已說儘,就無話可說。
蘇煥景不再言語,微微側首,舉步離開。
身後風嵐見狀,雙膝跪地,雙手|交疊,慢慢的彎下身,頭貼手背,恭敬的衝那個背影行大禮。
彎腰叩首時,竟恍然憶起從前。
【你是金朝王室的遺腹女又如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本王連這點度量都沒,又談什麼大業。】
【苗人如何?北唐人又如何?他日九州一統,均是南朝子民。難道還因為這些來區分三六九等嗎?有能者居之,這才是本王想要的。】
【風嵐。有一天,你將看見這天下,盛世千秋。】
她看見了。
風嵐嘴角帶笑,緩緩閉眸。
“臣,恭送吾王,願吾王萬歲,願……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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