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路霄崢一邊吃一邊道:“我有種這女人在憋大招的感覺。”
楊曼道:“其實我覺得,她是一種‘我知道你們在乾什麼,不管結果如何我問心無愧’的態度,有點……有點悲情英雄的感覺!”
路霄崢搖了搖頭:“不合理,如果沒有最後一個人,還說的過去,但現在,還有一個人沒死。”他習慣的打著手勢:“這對於她來說,應該是一種執念了,沒這麼容易放棄。”
畢竟有個非警察在,他們也沒說太多,熱熱鬨鬨的吃完飯回家。
第二天路霄崢又過去交待了喬南一聲,讓他加倍小心,然後就親自去查薛白璧的戶籍。翻了半天舊檔案,果然找到了薛白璧的改名記錄,她的原名,就叫薛雲雲。
下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查楊科在哪兒。
路霄崢一進辦公室,就見郭白垂頭喪氣的站在鄭眉飛桌前,路霄崢腳下一停:“郭白?”
郭白趕緊過來:“頭兒……我沒見到人。我一直跟周綺站一起,她說看到了有人影,我趕緊去看,中間應該差不了一秒,但是什麼也沒看到,晚上、早上、全都沒看到。我也跟她爸媽談過了,他們……看起來也不算很意外,說有個朋友在什麼心理谘詢中心,本來是為著周綺失眠,每天下午都去一趟,既然這樣,就跟醫生說一聲。”
他抓了抓頭發:“我覺得她挺可憐的,我是想幫她,可是……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種“其實我不但拯救不了世界,甚至都拯救不了一個普通人”的心理曆程,每個新人都得經曆一次,彆人幫不上忙,全靠自己想開。路隊拍了拍他肩,沒說什麼就走了。
郭白一整天都有點蔫頭耷腦的,正好沒案子,下了班,他本來想坐公交回家,但是腦子一熱,就又去了周綺家的店。周家羊湯其實主要做早餐,晚上雖然開著門,但是基本上沒有顧客,他也沒進去,就在附近買了個漢堡,往馬路牙子上一坐。
據周綺說,那個人通常就在斜對麵店門旁邊,穿一身黑衣服,染著跟劉偉一樣的紅發,她一看他,他就衝她笑。
周綺家的窗子裡麵的高度不到一米二,她站在屋子裡,窗子會斜對著這邊,恰好能看到這個店門……其實他有點弄不懂,她既然害怕,那不看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每天站在窗子邊看?
郭白想著,一邊死盯著那邊,一邊大口吃著漢堡,天剛擦黑的時候中,他忽然看到有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鬼鬼祟祟的過來,站在了店門旁邊,頂著很顯眼的殺馬特紅頭發。
郭白一口氣沒上來,險些當場噎住,趕緊拿過可樂來狂吸了幾口,就聽到羊湯館裡傳來了周綺的尖叫,那人隨即掉頭就走。郭白一個激靈,把漢堡一扔就跟了上去。
他就一個念頭,想幫周綺。
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不是幻覺,那麼,抓到這個人,周綺是不是就不那麼害怕了?想想這種明明我親眼看到了,但是周圍的人,就連親人都不相信我,都說我是精神病的感覺,他都替她難受。
那人走的很快,一邊走,一邊還打了個電話。郭白快步跟上,畢竟是沒經驗,這會兒,他完全忘了叫支援,甚至忘了不久前鄭眉飛才教過他的跟蹤技巧。
眼看著那人拐過了一條轉角,郭白心裡一緊,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他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腰腹劇痛,一抬頭,那人已經掄著棍子又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