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崢找關係拿到了鑰匙,帶著劉建國一起,進去轉了一圈兒,裡頭還有不少之前的桌椅畫架之類的,牆上一個一個,方方正正的痕跡,還清清楚楚。
劉建國給他指了指當時的顏料店,就在一樓走廊儘頭一個房間。
然後路霄崢就跟他一起,從門口走進來,把十年之前的情形重新模擬了一下。
劉建國一邊走一邊指著右邊,道:“那邊是大廳,有時候我走到這兒,還能聽到那邊他們說話……往左拐進走廊,這邊是一個小茶廳,當時種著很多花,再往前走就是顏料店……對了,他們的門白天從來不鎖,反正每次來都是一推門,裡頭也沒有人守著。”
路霄崢眼神閃了閃,指了指前頭:“那邊是什麼?”
“那邊?”劉建國道:“不知道,我沒有過去過。”
路霄崢過去看了看,應該是打掃衛生的人待的地方,有放桶的痕跡,還有一把舊掃帚。
他出來又看了看外頭。
過道窗很矮,離地也就有一米半的樣子,路霄崢道:“這個窗子關嗎?”
劉建國是兵哥哥出身,對這個比較在意,很確定的道:“我印象中應該是不關的,有一次天都有點冷了,應該是陰曆十月了,我一走過來就感覺到一陣風,我還問過周先生一次,他說是為了通風,一般這邊都不關。”
路霄崢點了點頭。
其實他原本懷疑,是國畫館的學徒做的,可能是那些徒弟中的一個,也有可能是徒弟的徒弟。
所以他沒有找他們的人來帶。
但,對方在殺林琬琰之前,還殺了孫立強。理論上,他應該並非“恰好”從事與第二個目標相關的工作。
畢竟國畫這東西,可不是一日之功。
所以說還是要實地考查一下的,實地一看,他的想法瞬間就變了。
這窗子這麼矮,要跳進跳出很容易,顏料鋪子白天也不鎖門,換東西也不難。
可是他現在並不知道林琬琰那裡,摻了安息油的顏料曾經有多少,所以也沒有辦法確定,是不是每一次都換,但肯定不是隻有一次。
所以對方有兩種可能的方式。
一種是監視劉建國,他出來買顏料,就提前過來換。
但劉建國時間觀念很強,剛才他特意試了一下,駕駛技術也非常好,來這兒的時間精確到分,對方未必來的及。
所以,就有了第二個可能。
對方可能收買保潔員,然後每次看到劉建國來時,就換一換……這些藝術家們,是不會沒事兒去一個保潔員房間搜查的,所以藏一段時間絕對很容易,而對方隻需要在頭一次時查一查,林琬琰買的是什麼顏料就可以了。
這個操作方式,就簡單且穩妥多了。
路霄崢謝了劉建國,再次去找老畫家的徒弟。
但,才剛剛看到一點曙光,又再一次失望了。
藝術家們是不喜歡打理俗務的,所以即便是給老畫家管事的徒弟,也沒有保留當時的員工記錄,更不可能記住一個保潔員。
線索再一次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