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崢一直很擅長這個,他能沉進那種狀態裡去,短時間內抓到關鍵點。
林蔓露死亡之前,一直住在麗華酒店,很少出房門。
幸好麗華酒店管理完善,監控能保留六個月。
路霄崢叫人拷了過來,然後拉了一幫人一路快進著看。
因為房間裡是沒有監控的,所以暫時不考慮,主要就是看林蔓露進餐廳,或者上樓做spa之類的,如果沒有收獲,再去跟酒店方打掃人員接觸。
幸好,一夥人看了一天,找著了一個人。
不是徐詩哲,是一個勉強算是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在餐廳跟林蔓露搭了幾句話,其間,兩次用手撫摸她頭發,放大拉近了細看,他手指確實有拉扯的動作。
而且兩人相談甚歡,動作曖.昧,按著成年男女規則就該進行下一步了,但聊的正熱乎呢,中年男人也沒有接電話什麼的,就忽然走了,更顯得可疑。
把路霄崢叫過來一看,路隊立刻就想了起來:“我知道,這個人姓景,是一個賣咖啡豆的,西餐廳摸排的時候,查到過他。”
他回頭叫人:“喬南,是不是你去的?”
喬南過來一看,立刻點頭:“對,對,是我。我記得他叫景東,案發前兩天的晚上去過那家西餐廳!因為他是定期去給西餐廳送咖啡豆,每個月都是這一天,所以後來才排除了嫌疑!”
原來如此,徐詩哲訂那家西餐廳,訂那個日期見麵,很大可能是因為,這個景東出入,不會被懷疑,也就牽扯不到他身上。
路霄崢忽然一眯眼。
他道:“老子好像知道,這個教父組織,圖的究竟是啥了。”
本來以為是單純的報社行為,但現在看來,他為你提供武器毒物,又為你量身打造殺人方式……這何嘗不是握著你的一個巨大的把柄?
如果他事後用這個把柄要挾你,你如何拒絕?
所以,假設就是景東幫徐詩哲取了頭發,做為一個殺人紀念。同樣也是景東幫徐詩哲放了有毒針的凳子……他為什麼要幫他?
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手裡捏著景東的把柄。
同理,當年葉歸寧的第一個“身份”沒收到回應,可能並不是對方察覺有不對,而隻是那個自由職業的身份,沒有價值。
路霄崢道:“喬南把那天的筆錄拿過來……先不用急,咱們先查查這個人再說。”
正常的筆錄,本來就會問到近期的行為軌跡,他如果沒說謊,那沿著他去的地方,找徐詩哲去沒去就可以了,如果他說謊了,那查他說謊的時間段去哪兒就可以了。
案件終於取得了疑似突破性進展,大家全都乾勁十足。
從他去西餐廳那一天,那個時間,仔仔細細的反推上去,一天天查過來。
景東賣了兩年多咖啡豆了,有很多客戶,除了送貨之類的,平時就是家和店兩點一線。
一直推到了之前那一天的上午,監控顯示,他在正常送貨途中,有一段沒有監控的小巷子,停留時間,長於正常時間約摸五分鐘。
然後再略微放寬時間段,果然看到另一頭,徐詩哲,或者說周霜霜的車曾經駛入過。
大家無不振奮。
細查他的過往,查到他之前有個妻子,但生病死了,在死後不到兩個月,景東跟現在的妻子結婚了,然後借助現任老丈人的人脈,開起了咖啡豆**店。
路霄崢立刻讓周察微去帶人。
景東是個長相端正,很注重外表的男人,人也非常油滑,剛來的時候,還一副輕鬆的樣子,笑眯眯的跟人搭話。
然後帶進審訊室,手銬一帶,他就慌了。
結果路霄崢進去坐下,一直沒跟他說一句話,隻低頭看著卷宗,不到五分鐘,他就坐立不安,然後試著搭話:“警官?”“警察同誌?”
路隊頭都不抬,周察微也隻負責跟他道:“坐好!坐直!”
一直過了半小時,路霄崢把卷宗一扣,抬頭看他:“說吧!準備先交待哪件?”
景東當時就嚇尿了。
然後嚇唬幾句,他就竹筒倒豆一般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