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隊有點困了,也沒再問,懶洋洋的摟著她,從上到下的捏著玩兒。
不知過了多久,唐早忽然輕輕哭出聲來。
路霄崢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媳婦兒?”
他撐起身,伸手把人的肩扳過來:“小棗兒?誰惹你了?說,老子給你收拾!”
唐早轉回來,哭著道:“如果……如果周小刀和欣欣以後能在一起,他每一次受傷,他們都有共同的回憶……”
她的手,慢慢的摸過他身上。
她記得他身上每一個疤在哪裡,有的他自己都記不住了,她都能準確的摸到。
她忍不住越哭越大聲:“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路霄崢,我什麼都沒有!我全都沒有!”
“這也要攀?”路隊又心疼又想樂:“好了好了,這是什麼好事麼?”
“這是一大段歲月啊!一大段!整整十年!一輩子有幾個十年啊!”她一下子淚崩了,雙手纏在他脖子上,一邊哭,一邊一點一點親他的臉:“我好後悔,我為什麼當時不給你打電話,或者哪怕早一點過來青市,哪怕早一年,早兩年,早三年……就會不一樣的啊!就會短很多很多啊!我好難受……”
他無奈極了,拍著她背,聲音溫柔:“好了好了,不哭了,小棗兒,這事兒吧,老子已經批評過你了,咱就翻篇兒了……行了不哭了行不,我都嘗著鹹味了,好了好了,現在我人不是在你跟前兒麼?往前找補還能哭你這樣?你真是老子祖宗……行了行了,棗兒,棗兒?不哭了行不行?”
她體溫偏低,纏過來的小胳膊涼習習的,淚糊了他一臉。
路隊哄了半天,見她哭的止不住,索性不哄了,隻密密的摟著她,由著她一邊哭一邊不斷的親他。
荷爾蒙爆棚的路直男,第一次深刻的感覺到某種……完全不摻雜“欲”的感情,深沉的叫人心都跟著打顫顫。
她哭了很久很久。
路霄崢就這麼抱著她,一下一下,無聲的,耐心的拍撫著。
一直到她漸漸的收了哭,他才輕聲道:“媳婦兒。”
她輕輕嗯了一聲,抽噎著,眷戀的貼緊他。
他沉沉的聲音,在夜裡聽起來,真的是每一聲都叫人心裡發顫:“媳婦兒,其實仔細想想,我挺高興的。你這麼想,要是你從來沒認識過我,遇上這種事情,你會怎麼樣?”
唐早微怔。
他笑道:“但現在,老子的小棗兒,那叫一個堅定勇敢,一個電話能十年不打,自己一個人死撐,小耗子膽兒還能乾法醫,還乾的很不錯,你說厲害不厲害?所以說啊,老子當時是真氣的慌,但是想想,又覺得挺驕傲的,這麼厲害的小棗兒,這個小脾氣,這個硬骨頭,是老子花儘了心思,一天一天養出來的,是不是挺好?老子是不是也該挺驕傲的?”
是,是的。
她的小脾氣,小驕傲,所有的勇氣和力量,全都是她的路哥哥,一天一天慣出來的。
是他拉著她的手,把她一步步帶離了原生家庭那個泥沼,她在他的手中脫胎換骨,變的勇敢和優秀。
若不是遇上了他,可能她早已經被那些流言壓垮了吧!
她長吸了一口氣,用力抱緊他:“路神,我好愛你,我都說不出,我有多愛你。”
“嗯,”他道:“老子也愛你,老子的寶貝兒,老子的小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