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連環殺人犯!變態!
不可能!不可能的!
為什麼。
為什麼這種怪物會盯上她!為什麼!為什麼!
陳文文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劇烈顫抖,血液仿佛倒流。
“薑、薑意眠。”
“薑意眠救我,薑意眠!!”
陳文文本能的呼救,歇斯底裡,可被辣壞的嗓子隻能吐出絲絲熱氣。
等等。
她很快想起,薑意眠一個瞎子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麼救她?
怎麼辦?
她不想死,她該怎麼辦?
一道精光閃過,陳文文恍然大悟:薑意眠是薑愛國的女兒,薑家唯一一個沒死的人。
虎鯨一定是來找她的!一定!
“薑意眠!”
燃起希望的陳文文,忍著火燒喉嚨的痛苦,啞聲喊:“那個、那個才是薑意眠,她是,咳咳,薑愛國的女兒,咳咳咳你、你要殺的是她,放、放過我吧!!我媽媽還在家裡等我——”
啪——!
一記耳光甩在臉上,陳文文茫然地瞪大眼睛,耳朵裡回蕩著嗡嗡響聲。
她又聽不到了。
整個世界仿佛在搖晃,在崩塌,薑意眠好似很大聲跟她說些什麼,跟虎鯨說什麼,通通聽不到。
呲嚓呲嚓。
她隻聽見這個。
而後是一種冰冷的、鋒利的、金屬質感的東西,隔著校褲抵上她腿,再次製造出那種聲音。
呲嚓呲嚓,呲嚓呲嚓。
疼,疼,好疼。
好像一把刀插進身體裡,把五臟六腑戳出百八十個洞眼,拉扯著神經細管胡亂攪拌。
像小時候不上道的護士給她紮針。
泛著冷光的針尖潛進皮膚下,沒戳中血管,因此針拔//出來,戳進去,又拔//出來,又戳進去。
那種折磨。
依稀能感覺到血,源源不斷地瘋湧。
恍惚之間,陳文文覺得自己在膨脹,連帶著腦袋無限膨脹,猶如一個鼓鼓的氣球,馬上就要炸開。
“不要殺我嗚咳咳咳。”
“我不想死嗚嗚嗚嗚。”
她抽搐了一下,用儘力氣,發出一聲微弱的慘叫。
他沒有理。
他那麼平淡地摁住她的腿,來回不緊不慢地割呀,鋸呀,鮮血到處噴濺,有一滴恰好掛在他纖長而齊整的眼睫上,搖搖欲
墜。
陳文文接連幾次翻起白眼,幾度瀕臨失去意識,卻又被殘忍的疼痛感召回。
“陳文文。”
“陳文文。”
薑意眠的呼叫得不到任何回應。
麻煩了。
有視覺,對抗殺人犯,九死一生。
沒視覺,對抗殺人犯,不如原地自殺,死個痛快。
眼看遊戲即將敗北,薑玩家決心爭取:「086係統,能不能申請暫時恢複視覺?」
【不能。】
似乎時刻待機的係統,拒絕得乾脆利落。
「運營在麼?」
【抱歉,無法理解。】
「運營。」
【……】
對方開始裝死。
指望不上遊戲作弊,終究隻能靠自己。
薑意眠小心捕捉著動靜,身體往旁邊一歪,眼看就要倒下去。
冷不丁地,一隻手將她扶起。
——有人。
她呼吸微亂,這才發現,自己——背——後——有——人——
那人扶正木椅,雙手按住椅背,牢牢固定著,不給她分毫掙脫的機會。
沒辦法了。
薑意眠隻得聽著。
皮肉被細細切開、剝離,完整的肢體被一一分成塊狀,丟在地上,死去的鮮血仍在噗嗤噗嗤冒泡。
一場屠殺所擁有的所有聲音,沒有一點兒錯漏,清清楚楚全部落在耳朵裡。
五分鐘,十分鐘,或是半小時?
當陳文文完全沒有動靜之後,時間的概念就此遺失。
這裡仿佛變成一個異空間,充斥大量血液、人類的皮肉殘體、罪惡,連身後的人都離開,就隻剩下凶手與他亟待殺死的獵物。
滴答,滴答。
他朝她走來。
空氣中裹挾一股濃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一定是他的臉,他的手,袖角,衣擺都被血浸泡成深紅,一路走,一路往下滴落。
“你一直都在。”
他停在麵前了,薑意眠微微仰起麵龐,“你一直在注視我,是不是?”
她並不恐懼。
不慌張,更不失態。
月光照在濕漉漉的水泥地上,他俯身解開綁眼的布帶,對上一雙沒有光澤的眼睛,如同一顆蒙塵的寶石。
他很喜歡。
“你是老師,還是學生?”
她的聲音也喜歡。
那麼柔軟,那麼鎮定。
隔著一層單薄的眼皮,以指腹淺淺勾勒形狀。
指尖
劃過線條漂亮的眉梢,眼角,他的右手貼上她的臉龐,細細摩挲。
看,他在撫摸她。
血淋淋的撫摸著,食指一劃,為她的眼瞼添上一抹血色,多好看,多有趣。
他一眨不眨地看,眸色漸深,連呼吸都無法自抑的加速,輕微。
“回答我。”
薑意眠皺眉,偏頭躲開殺人犯冷而潮濕的觸碰,淺桃色的唇一張一合,吐出第三個問題:
“光是殺人分屍,已經沒辦法滿足你了?”
是的。
沒辦法了呢。
一聲若有似乎的淡笑落下,尾音泛著愉悅。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貼上薑意眠的嘴角。
觸感乾燥,柔軟,細膩。
幾秒後,她意識到。
那是他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凶手日記:
【我在摸你,親到你了。】
ps:誰好奇感情線的!哈哈哈哈民國副本是全文風格的鋪墊,這個副本,這個kiss是感情戲的鋪墊,後麵大多都是這個調調。這個文裡充滿暗黑美學(自以為)再次提醒,無法接受的姐妹注意及時避雷!D
但我真的寫得好快樂。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