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安拍了拍自己的錢袋,臉微微一紅,從地上的屍體上把所有人的錢袋子都翻出來發現收獲頗豐,底氣頓時足了:“登第樓。”
沈冷:“等我一個半時辰。”
孟長安:“要不然,先去吃?”
沈冷搖頭:“我是來擋煞的啊,得把活兒乾好,乾漂亮。”
孟長安笑起來,沈冷瞪了他一眼:“不許笑。”
孟長安:“哦......嗬嗬,嘿嘿嘿嘿......”
似乎有些不對勁,應該是自己喊他不許笑的才對,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笑啊.....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距離他們大概幾十米外的一處草叢裡,趴在那也已經很久了的一個蒙麵男人悄悄後撤,雖然遮了臉,可遮不住兩鬢的斑白,顯然年紀不小了。
他本來是要善後的,現在卻連呼吸都不敢大一點點聲音,行走江湖的時候也沒有怕過幾次,可這次是真的怕了,現在的後生,都這麼恐怖的嗎?
沈冷朝著那邊努嘴,孟長安點頭:“我先回去好歹上個藥,登第樓吃飯,你彆誤了。”
沈冷:“誤不了。”
他看向杜威名:“幫我送他回書院。”
杜威名問:“你去哪兒?”
沈冷把地上的刀子一把一把撿起來,前前後後撿了七把刀,在後背上綁了三把,腰間左右各兩把。
“打狗。”
沈冷說了兩個字,人已經消失在林子外麵。
勞伯覺得這是自己出手最好的機會了,孟長安的傷很重,那個扶著他的人實力不算很強,所以本來想走又忍住,手握著刀柄手背上青筋畢露。
“喂。”
背後忽然傳來聲音,勞伯猛的回頭,就看到那個帶了七把刀的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自己背後。
“年紀大了,彆混江湖了。”
沈冷抽刀,勞伯抽刀,刀斷人頭落。
沈冷覺得自己這一刀力氣用的過了些,以後得注意,又想了想若武力等級分十等的話,這老家夥拔刀的速度出刀的力度都很強了,至少能到七。
這是少年人對這個天下武者最初的判斷,有些自負有些無知,畢竟他涉世未深,如果天下武者實力真的可以分出等級,這個叫勞伯的人最多也就是五,而之前在水師比武的時候沈冷打敗的王闊海,最多也就是四,也許是三。
當然就算是有人糾正沈冷,沈冷也虛心接受的話,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十。
孟長安過來將勞伯的人頭撿起來綁在自己腰間,那樣子看起來像個戰場上割頭記功的新兵,杜威名幾次都險些吐了,咬著牙忍住,他不想輸太多。
沈冷到了岸邊跳上那條船,放開繩索往下遊劃,隨著他兩臂動作越來越快,那船如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
登第樓,一身是血腰上還掛著個人頭的孟長安進門,歉然的對那些嚇得雞飛狗跳一般避開的店小二笑了笑,徑直走到櫃台那問:“請問最遲什麼時候打烊?”
掌櫃的倒是看起來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手還放在算盤上,可手指卻在微微發顫。
“你想乾什麼?”
掌櫃的問。
孟長安把撿來的那些錢袋子全都放在櫃台上:“我有個兄弟從很遠的地方來看我,我想在這請他吃頓飯,畢竟登第樓是最好的,不過我先得回去上點藥,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稍稍推遲些關門,他還有一個多時辰回來。”
掌櫃的居然真的算了算時間,剛要說不行,因為登第樓從來都不會為了誰而晚關門,可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站在二樓語氣很清冷的說道:“那就一個半時辰,多了不等。”
掌櫃的抬頭看向那小姑娘,小姑娘微微點頭,掌櫃的隨即了然......
“好。”
孟長安抱拳道謝,然後離開登第樓。
掌櫃把帶血的錢袋子都收起來,看了看手上染了血,神情略微有些恍惚。
二樓,一個身穿儒衫的中年男人動作優雅的煮茶,看到小姑娘回來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今天晚一些回家,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後生了。”
“是。”
小姑娘微微點頭,臉上卻有些不開心:“這頓飯錢隻怕又要免了。”
中年男人笑起來:“當然要免,他說登第樓是最好的。”
他抬起手擺了擺:“回去吧,太晚了夫人會擔心。”
那雪白的衣袖上有三條紅色流雲似的的圖案,看起來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