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向後一仰,鐵羽箭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鐵羽在沈冷臉上劃出來一道血痕,箭過,臉上隨即出現一條紅色的痕跡。
鐵羽箭射穿了嶽山峰那無頭的屍體,然後咄的一聲戳在地上,鐵羽急速的震動著發出嗡嗡的聲音。
沈冷在轉身的同時左手鬆開把刀鞘丟在一邊,一把將即將倒地的嶽山峰手裡連弩抓過來,這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實在太快,生與死的距離被無限度的拉近。
沈冷抬手用連弩朝著鐵羽箭飛來的方向連續點射,站在樹上的聶垣不得不避開,第二支鐵羽箭沒辦法射出來。
沈冷倒在地上,九支弩箭已經被他射空了。
聶垣一箭之間,沈冷殺了三個訓練有素的斥候,還反擊了一下,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展現出這前後不過幾息之內的驚險和凶狠?
沈冷將連弩扔掉抓起刀鞘衝了出去,片刻之後已經在一棵大樹後麵,他背靠著大樹喘息起來,這可能是他人生以來最緊要的幾息時間。
遠處的一棵樹上樹葉晃動了一下,沈冷立刻離開,鐵羽箭嗖的一聲飛過來,在沈冷剛剛離開的同時箭就到了,那箭竟是將這棵足有大腿粗的樹直接射穿,木屑紛飛。
沈冷貓著腰向前疾衝,不斷的左右搖擺,避開了第三支鐵羽箭,第四支鐵羽箭在他右臂上劃開一條口子。
沈冷再次躲在一棵樹後麵,遠處聶垣也在轉移,沈冷借著這極短的時間調整呼吸同時將刀鞘收回懷裡。
“三息。”
他自言自語了兩個字。
然後忽然從樹後衝了出去,一支鐵羽箭迎麵而來!
沈冷疾衝的同時雙手握刀猛的往下一劈......這一刀是在賭命!
如果沈冷這一刀偏差了分毫,鐵羽箭就能將他洞穿。
當!
黑線刀精準的劈在箭簇上,將鐵羽箭震飛了出去。
一刀正中之後,沈冷迅速將刀鞘取出來對著聶垣的方向將細線彈射出去,鐵扣張開朝著聶垣迎麵而來,站在樹杈上的聶垣隻好向後翻出去,雙腳才一落地沈冷已經到了。
聶垣感受到了那把黑線刀上的冰冷,身子向後急退,刀鋒橫掃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判斷錯了......沈冷這一刀不是斬的他,而是斬的鐵胎弓!
啪的一聲,鐵胎弓被沈冷一刀斬斷。
聶垣向後滑出去,兩隻腳在地麵上留下長長的痕跡,他停下來之後看了看手裡已經斷開的鐵胎弓微微楞了一下,然後將斷弓扔在地上,緩緩抽出自己的長刀。
“我沒想到你居然敢賭命。”
聶垣腦子裡都是沈冷一刀劈開鐵羽箭的畫麵,深吸一口氣後看向沈冷:“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你失手了,現在已經成了死人?”
箭就那麼粗,來勢又那麼的快,一刀不中的話就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了。
沈冷的黑線刀在手裡旋轉半圈,反手握刀橫在身前。
“如果是你的話,你如何選擇?”
他問。
聶垣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我也劈開過羽箭,但不管是箭的速度力度都不能和我射出去的鐵羽相比,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把握一刀必中,所以你運氣很好.....可我不相信一個人經常賭命會沒有輸的時候,你贏十次一百次卻隻能輸一次。”
沈冷再次調整自己的呼吸,身子逐漸壓低,那是他準備進攻的前兆。
“你認為我那是在賭命?”
沈冷微微眯著眼睛,想到在道觀裡的那近四年的時間自己所經受的訓練是何等的冷酷,沈先生大部分時候都是個有幾分儒雅氣質的人,唯有在訓練他的時候如同惡魔。
茶爺想要一把真正的好劍,可沈先生說當你千刺不誤的時候才會給你一把真正的劍。
沈冷接受的訓練比茶爺刺劍還要嚴苛的多,換做彆人的話,可能早就已經崩潰了吧。
有多少個夕陽下,日暮黃昏光線變暗的時候,沈先生站在落日的方向朝著沈冷射箭,雖然箭上沒有鐵簇,可箭杆是鐵的,所以來的速度一點兒都不慢,一次一次沈冷就迎著落日最後的刺眼奪目出刀,身上被打出來的青腫密密麻麻。
日複一日,是沈冷有了千刀不誤的把握,才會在剛才直麵那支鐵羽箭。
賭命?
不存在的。
他的身子越壓越低,像是準備撲獵羔羊的猛虎。
“你劈過羽箭,你劈過針嗎?”
沈冷嘴角一勾,那是殺氣。
腳下炸起來一片泥土,人已經衝了出去。
......
......
【最近書評區似乎冷清了些,是因為茶爺沒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