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停下來之後對他們倆點了點頭,然後迅速的靠近木塔,一個人爬了上去,動作快的猶如一隻上樹的獵豹。
天還沒黑的時候沈冷觀察過,瞭望塔上至少有五個人,他現在很冷也很餓,泡的時間太長又影響了出手的速度,所以要想乾掉五個求立士兵還不被發現,難度很大。
沈冷悄悄的接近了塔頂,抬起頭順著縫隙往上看,能看到兩個求立人靠坐在上麵休息,感覺應該還有兩三個人站在那往四周看,這深夜裡當然看不到什麼,可是他們卻絲毫不敢放鬆。
塔頂不小,至少能容納十幾個人,白天的時候應該還有弓箭手在這上邊,沈冷攀著邊緣轉了小半圈,到了那兩個睡著的人外邊,深吸一口氣後猛的翻上去,迅速的伸手捂住其中一個人的嘴巴,匕首切開那人的咽喉,下一秒他如法炮製切開了另外一個睡著的人咽喉。
不遠處那個舉著千裡眼往遠處看的求立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隻看到一條胳膊伸了過來,那隻手上握著的匕首噗的一聲戳進他的咽喉之中,他連一個音節都沒能發出來。
沈冷把背後的黑線刀抽出來,這黑線刀太沉重,之前就因為它沈冷好幾次險些墜進海水裡,可讓沈冷把刀扔了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刀光一閃,黑線刀直接掃開了一個求立人的脖子,人頭隨即飛了上去,沈冷一個跨步到了最後一個求立人身前,在那人張開嘴巴即將喊出來的時候,一刀從那人嘴裡戳進去,從後腦戳了出來,刀子一轉,那人立刻就死了。
沈冷把五個人的屍體堆在一起,發現還有不少吃的,他居然還有力氣爬下去給杜威名和王闊海送了一些,交代他們倆吃飽了之後就朝著停在幾十米外的求立戰船遊過去,趁著船上沒人進去躲起來。
等待是最難熬的,尤其是在這麼累的情況下,想不睡著都需要付出極大的毅力。
沈冷靠在那抬著頭看著滿天星辰,想到了李土命。
“我果然是沒有命星的,做不了萬戶侯,團率是有命星的,我看到了,真好。”
陳冉把李土命臨死之前說的這句話告訴沈冷的時候,沈冷感覺自己的心被割了一刀似的。
他拚儘全力的去訓練那些士兵,可他不是神仙,做不到手下人在戰場上一個都不犧牲。
“大家都拚了命的活下去吧,沒有命星,我就帶著你們硬搶彆人的,搶過來掛在你們自己頭頂上......”
沈冷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而看向那最大最圓的月亮。
“茶爺應該睡了吧......半年時間啊,可得抓緊趕回去,茶爺說我回去晚了她就找彆人生孩子......太可怕了。”
“以後和茶爺有了孩子取什麼名字呢?我叫冷她叫茶顏,叫冷茶?不好不好,我喜歡茶爺笑的樣子,叫冷笑?啊呸......”
“先生難道真就沒有一個喜歡過的女子嗎?回頭要是找個師娘的話,生個小孩兒......那我和茶爺就有的玩咯......”
沈冷自己把自己說笑了,往下看了看,沒有人注意這邊。
“長寧?”
沈冷忽然想到這兩個字,長久的長,大寧的寧,似乎寓意不錯哦,於是他決定以後若是和茶爺有了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沈長寧。
雖然現在不是嚴冬而是初秋,可海島上的長夜顯得格外冷,沈冷蜷縮在木塔上,時不時就要搓搓手腳。
天好像白了一些,沈冷起來在木塔上開始蹲跳,連續做了幾十次後身體逐漸回暖,站起來往遠處看,依稀看到了一片桅杆。
沈冷笑起來,自言自語。
“成了!”
這個時間求立人睡的還很香甜,等到巡邏隊發現大寧水師戰船靠近的時候已經晚了,沈冷在木塔上用求立人的弓射死了一個準備吹響示警-號角的士兵,又為大軍拖延了一點時間。
終於有人喊叫起來,求立人在睡夢之中驚醒,衝出營房的時候水師的戰兵已經有一部分上了岸,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家夥跑起來有些可愛,他叫陳冉。
當大寧的戰兵雙腳踏上陸地,還有什麼能阻擋他們?
沈冷甚至都沒有從木塔上下去,站在那朝著自己的同袍招了招手,然後就一屁股坐下來靠在那傻笑,笑的臉上肌肉都快抽筋了。
戰鬥結束的很快,這海島上有六七百名求立士兵,在海島另外一側有兩艘戰船,隻有百十人駕著那兩艘船逃了出去,剩下的五百餘被斬殺四百多,抓了七八十個俘虜留著還有用。
岑征爬上瞭望塔,聽到了一陣陣輕輕鼾聲,他站在那低頭看著沉睡的沈冷,那般蜷縮著睡應該很不舒服吧。
將自己的將軍大氅解下來給沈冷蓋在身上,轉身,麵朝大海,手扶著腰間佩刀的將軍親自為沈冷站崗。
鐵盔上紅纓飛舞,將軍嘴角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