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未來陛下要重用的人,我提前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你最缺乏的是自信,你總覺得自己還差一些還差一些,對於學業來說這固然好,但對於未來領兵不是好事,你們這些人中,唯有孟長安天生就有舍我其誰的霸氣。”
老院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其實已經足夠了。
“吃飯吧。”
他夾了一塊已經有些快要煮散了的白豆腐:“陛下謀千秋萬世,很多人看不清楚啊。”
白小洛壓低聲音:“裴?”
老院長搖頭不語。
一頓飯吃完,老院長等白小洛走了之後到書桌那邊坐下來,桌麵上有一個才拆開火漆沒多久的信封,信來自北疆。
老院長把那封信抽出來又看了一遍,心說鐵流黎你的手伸的未免太長了些,若是那個小家夥出了什麼意外,莊雍能和你有完?
然而,他覺得這件事如果按照鐵流黎的想法做了的話,會非常有意思。
“鐵流黎知道怎麼做一個合格的臣子。”
老院長自言自語,然後提筆寫信,他不是給鐵流黎回信而是寫給安陽郡水師裡某人。
“老了,再不瘋狂一次怕是沒機會了,陛下需要的是我們這些人做些出格的事,陛下才不不至於自己去做出格的事,罵名陛下背不得啊......”
他寫完信燒了火漆封好,然後喊了一聲:“送去水師。”
從暗影裡有個年輕人快步出來,雙手把信奉接住:“會用最快的速度送過去。”
他抬起頭,竟是流雲會白牙!
十天之後,這封信進入了水師,卻沒有出現在莊雍手裡。
因為這封信本就不是給莊雍的,而是岑征。
已經快入冬,可是安陽郡這邊依然很溫暖,江岸上的野花開了一遍又一遍似的,似乎就是沒個頭,水師的訓練一如既往的緊湊嚴格,沈冷對手下一標營士兵的加練也不曾放鬆過一天。
明天要休特假,沈冷帶著手下人加練完之後已經天色大黑,他喊了陳冉兩個人背著水師配發的極為結實耐用的帆布背包出了水師大門準備回家去。
才出門就看到將軍岑征站在江邊,沈冷和陳冉行了軍禮剛要走就被岑征叫住。
“陳冉是吧,你先自己回去,告訴家裡人不用急,我和沈冷說幾句話就放他回家。”
陳冉看了沈冷一眼,沈冷對他微微點頭。
“跟我走走。”
岑征說是走走,可卻帶著沈冷上了一艘小船,船上酒菜已經備好,兩個人在烏篷裡相對而坐。
岑征沉默了一會兒後從懷裡取出來一封信放在沈冷麵前:“有件事你應該知道。”
“什麼事?”
“孟長安的事。”
“嗯?”
沈冷眉角猛的一挑。
岑征指了指那封信:“看完再說。”
沈冷將信奉拆開,取出信一字不落的看完,眼神裡殺氣乍現。
“特假之後會有一個尋常的任務,護送江南織造府一艘船的今年最新織物給宮裡諸位貴人挑選花色,說要緊自然也要緊,所以我打算派你帶一標營人去,因為要等著宮裡麵給出所選花色,所以船會在長安城停留一陣子,你也知道,貴人們選起來總是很精細,日子不會太短。”
岑征取了一份地圖放在沈冷麵前:“怎麼走到封硯台最快,不耽誤回程,不誤了宮裡貴人的事,你自己把握。”
沈冷看向岑征:“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將軍為什麼知道這些,將軍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以後你就知道了。”
岑征擺手示意烏篷船靠岸:“回家去吧,你那位茶兒姑娘怕是等的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