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心裡一緊:“不行!每天早晨必須還去軍營送菜。”
茶爺哼了一聲:“白癡,下個月是二月。”
沈冷:“......”
船隊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特彆的事,不走東池縣的話那位世子殿下當然也不會直接過來找水師兩艘熊牛戰船的麻煩,至於貫堂口,趙峰那一隊人在東池縣被沈冷伏擊全滅之後貫堂口的殺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顯然沈冷安排的留下無頭屍體,帶走了連弩兵器對貫堂口的人來說是極大的威脅。
就算他們還想著殺沈冷,在這種時候沐昭桐也會坐臥不寧。
事實上,在沈冷離開長安城的第二天皇帝的旨意就頒布下去,沈冷和孟長安都被提拔為正五品勇毅將軍,沈冷的勳職提為七轉輕車都尉,孟長安的勳職為八轉上輕車都尉,估計著沈冷前腳才到水師旨意後腳就會跟過來。
而在這種情況下,沐昭桐怎麼可能去讓貫堂口的人讓他兒子繼續惹是生非......在陛下正在意的時候乾掉沈冷,陛下一怒之下就能把整個安陽郡翻過來查一遍,安陽郡查不出什麼就能把大寧翻過來查一遍。
刑部廷尉府那些家夥做事是最沒顧忌的,他們才不會去在意貫堂口是不是大學士的,隻要被他們盯上了,不死不休。
如果這個時候沈冷被殺,那是在打陛下的臉。
陛下剛下旨提拔一個人,後腳這個人就被乾掉,沐昭桐怎麼可能這麼蠢。
所以從長安城裡出發的不僅僅是陛下派去安陽郡與北疆宣旨的內侍,還有沐昭桐派出去的人,連夜找到了追著水師回到長安城的沐流兒,下令她暫時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
杜威名找到沈冷將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營裡的事彙報了一下,其實主要還是想看看沈冷的對自己的態度。
這次沈冷離開沒有帶著他,固然是因為需要他以假亂真,可難道真的和沈冷知道了他是莊雍的人沒關係嗎?杜威名這些天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如果自己暴露了導致沈冷對他開始疏遠,那麼他隻能去求莊雍離開沈冷這個標營,可是走了之後呢?不必再監視沈冷心情會輕鬆不少,可是莊雍也不會再理會他,沈冷也不會再理會他,自己在水師的前程就會戛然而止。
“不要去想那麼多。”
沈冷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杜威名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剛剛帶一標營的隊伍還沒有來得及熟悉就出了兩次任務,一次南下海疆一次北上長安,所以很多事還沒有來得及安排,我回去之後會去和將軍說,這一標營的三個團,你帶一個,升你為團率,讓陳冉給你做副手。”
杜威名臉色大變,眼睛一瞬間就有些濕:“校尉!”
“不用說謝我。”
沈冷看向江水波濤:“你應該知道我提你是因為你的能力,當能力毋庸置疑的時候,看的就是忠誠。”
杜威名使勁兒點頭:“屬下記住了!”
“有些頭疼的是回去和將軍怎麼說呢?楊七寶和古樂都不願意回督軍隊去了,一下子拐跑了水師半個督軍隊的人,將軍的臉應該會拉的很長吧......”
沈冷的這句話杜威名其實都沒怎麼聽清楚,他心裡的感動和震撼無以複加,陳冉是誰?陳冉是校尉的兄弟,陳冉和他父親在校尉最困苦的時候給過校尉幫助,可陳冉給他做副手!
沈冷道:“三個團,你帶一個,楊七寶帶一個,王闊海帶一個......古樂如果能留下的話得留在我身邊做親兵隊正,也是時候抽幾個人做我的親兵了。”
杜威名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反應過來校尉這是要加強對這一標營人馬的管製,這一標營大部分人都是沐筱風的舊部,總不能一直都有隱患。
“屬下去查查吧。”
他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沈冷搖頭:“你擅長的是練兵,把你那一團兵給我練好就行,我讓古樂去查。”
古樂?
杜威名在心裡記住了這個名字,用力的記住,這個人似乎可以影響到校尉的判斷。
“屬下明白了。”
“不要去想那麼多,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複雜的人。”
沈冷笑了笑:“能力,忠誠。”
他伸出兩根手指:“有這兩點就足夠。”
杜威名深吸一口氣,啪的一聲行了一個軍禮:“屬下不會讓校尉失望。”
沈冷嗯了一聲:“要回去了,回去之後似乎事情更多啊。”
想到自己要麵對莊雍,麵對岑征,沈冷的心情其實根本沒辦法放鬆下來,自己夾在莊雍和岑征之間,這件事真的是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