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眼坐在那局促不安並不是因為多見外多不好意思,而是因為楚劍憐坐在他對麵讓他自在不起來,那人看起來隨和平常,可隻是眼神流轉之間便有一股讓他打心裡起戒備心的東西。
“這位先生是?”
他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等楚劍憐回答,沈先生先說道:“我的朋友,從原道來給看我。”
楚劍憐微微頷首,黑眼也就沒好意思多問。
不多時茶爺開始一盤一盤從廚房裡往外端菜,各色菜品都是分成了兩份,沈先生他們桌上一份那些流雲會漢子的桌上一份,酒喝的是黑眼帶來的,江南老酒汾香綿柔料來至少是七八年的陳釀,味道不如北疆一杯封喉那般辛辣多了幾分柔和醇厚。
黑眼喝了兩杯之後就逐漸放開,居然開始和沈先生劃拳,沒多大會兒就又灌進去好幾杯酒臉都紅撲撲的,連那一隻純黑色的眼睛看起來都少了幾分怪異。
沈冷過來坐下:“你和先生劃拳怎麼可能贏,他就算是比你後出也能看起來和你一般速度,其實你出了什麼他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黑眼:“那咱倆來?”
沈冷:“怕你?”
兩個人你來我往,茶爺站在沈冷身後看著好玩:“這是什麼啊,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說的那些東西也挺有意思。”
黑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早這劃拳法是長安城青樓裡的姑娘們陪客的時候想出來的,逐漸的也在其他場合喝酒會用到,你還彆說,冷子兄弟雖然沒有去過幾次長安,這拳法了得啊。”
茶爺:“嗬嗬......”
沈冷後背一涼:“我可以有一個完美無瑕的解釋。”
黑眼喝的有些大了,哪裡會注意那麼多:“解釋什麼,男人們進幾次青樓怎麼了,再說冷子兄弟這般模樣這般身材,進了青樓那些姑娘們都要搶的,若第一次進去玩還會有一封小紅包,你有嗎?”
沈冷:“......”
茶爺:“嗬嗬。”
沈冷:“一會兒等他們走了再說家法的事行不......上次我去長安城的時候為了打聽長安城暗道上的事在賭場門口攔住了一個爛賭鬼,請他喝酒的時候為了套近乎跟他學的。”
茶爺:“教我。”
“啊?”
“教我。”
茶爺坐下來:“我也試試。”
黑眼沒眼力見的說道:“那你輸了也得喝酒。”
茶爺撇嘴:“一杯也不會少。”
半柱香之後茶爺坐在那有些無聊的看著已經趴在地上的黑眼,覺得這劃拳也就是那麼回事,沒什麼好玩的,好歹吃了幾口就去逗弄黑狗玩,想起來已經養的這麼大了還沒正經取個名字。
“叫什麼好呢?”
她回頭問沈冷:“黑乎乎的,不然叫黑什麼吧?”
黑眼坐起來:“黑眼!”
茶爺:“......”
沈冷把他又按了回去,沒多久黑眼竟是打起了呼嚕。
“黑虎?”
“俗!”
“黑狗?”
“這名字還用想那麼久?黑狗若是有想法的話會怎麼罵你,它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黑狗啊。”
“黑風!”
“不可愛。”
沈冷一捂臉:“大姐,你瞧著它哪裡可愛了?”
茶爺揪著黑狗的兩隻耳朵來回擺:“我們家黑子哪裡不可愛?比貓都可愛。”
沈冷道:“如果黑狗的名字叫阿喵怎麼樣?”
他一招手:“喵喵過來。”
黑狗立刻起來朝著沈冷跑過去,搖著尾巴的樣子還是不像狗,更像是稍微小一號的獅子。
沈冷扔了一塊肉骨頭給它,黑狗一口咬住趴在沈冷腳邊啃了起來。
“該走了。”
黑眼忽然間坐起來,似乎一下子就醒了酒似的,他看了一眼旁邊圍坐的白衣刀客:“還能殺人否?”
一群漢子刷地一聲站起來,同時握住自己的刀。
黑眼大笑:“天亮動手。”
沈冷一怔:“為什麼不趁天黑?”
“天黑的話他們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這不行,太陽升起的時候讓他們看清楚自己被誰殺,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敢忘。”
黑眼深吸一口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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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即正義,今天的正義......暫時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