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任何時候,彆人得勢彆人失勢都不能影響一件事,沐筱風是他兒子,當朝大學士的兒子,誰敢動?
所以貫堂口的四位當家全都到了安陽郡,隻能是彆有所圖。
沈冷思考了好一會兒,想到了不久之後的水師與陸兵合練。
“他們的目標不是我。”
沈冷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以至於如他這般冷靜的人臉上都有些微微變色。
黑眼一怔:“那是誰?”
沈冷已經轉身:“我得去辦件事。”
黑眼看著離開的沈冷有些發呆,心說這家夥又發什麼瘋?
可是他卻拎著鐵釺就跟了上去,背後還有斷舍離三人。
這個鎮子裡的廝殺並沒有持續多久,貫堂口的人和流雲會的人顯然不在一個層次,這也是長安城暗道中的最大謎團之一,為什麼流雲會的人都那麼能打?
一炷香之後,沈冷已經騎著馬在官道上疾馳向西南而去,背後有四騎緊追不舍,聽到馬蹄聲沈冷回頭見是黑眼帶著斷舍離追上來,稍稍放慢了速度等了一下。
“你這麼急要去乾什麼?”
“我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
“你帶人去殺貫堂口的人是因為有仇要報,可不僅僅是我們有仇必報。”
黑眼還是沒聽懂。
“岑征。”
沈冷的回答讓黑眼腦子裡炸了一下。
“他們敢對一位四品威揚將軍下手?”
“隻要不留證據。”
沈冷的眉頭皺的很深......白秀也是沐筱風的人,或許是白尚年的人,可不管是誰的人都是岑征殺了他,在水師裡想動岑征的人找不到機會,可如今岑征調離水師遠赴平越道任職,離開的時候隻帶了兩名親兵。
如今岑征已經走了一天一夜,按照他的速度推算已出了安陽郡,那些人若是要下手的話斷然不會在安陽郡之內,出了安陽郡這江南道遍地都是白尚年的眼線,一位戰兵將軍要想對三個人動手輕鬆的很。
他們可不知道岑征是通聞盒,不知道岑征是陛下家臣。
與此同時,在水師中。
沐筱風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衣衫淩亂的沐流兒,發泄出去的他心情總算平靜下來一些,沐流兒卻顯得有些呆滯,她期待著有一天能與少爺關係變得親密起來,卻沒有想到如此的粗魯野蠻,哪裡有什麼美好可言。
她默默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在一邊,哪怕她再強大也終究隻是個女人。
“去給我倒一杯水過來。”
沐筱風喘息著,指了指對麵的茶杯,沐流兒動作機械的走過來倒了一杯水給他,沐筱風一飲而儘:“總算是確定你留在我身邊還有些用處......隻是你不許告訴任何人,你知道後果。”
沐流兒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沐筱風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這次的事,你不要自己參與進去了。”
沐流兒本沒有神采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為什麼?”
她心裡想著,少爺終究是在乎我的嗎?
“你參與進去反而會壞了事,父親的意思是這件事要和咱們沒關係才好,你們為白尚年提供他想要的一切消息,怎麼動手是他們白家的事......殺一個沈冷而已,真的需要父親都為之操心傷神?”
沐流兒忽然反應過來:“原來我們的目標不是沈冷。”
“當然不是。”
“那是白家要動的岑征?”
“你看的太淺顯了,那是白家的私仇,和我們沒關係。”
沐流兒猛的抬起頭:“是他?!”
沐筱風嘴角一勾:“是啊......他才是我前邊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