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靠樹林來甩掉戰馬?”
白尚年哼了一聲:“果然太天真。”
風一頭衝進林子裡,而戰馬在林子裡的速度確實發揮不出來,然而大隊追兵也衝了進來,他背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體力在急速的流失,在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眼前恍惚了一下眼睛裡隻有黑暗,幸好隻是一瞬間。
可是腳下卻絆到了樹根,風撲倒在地,兩隻手都戳進了厚厚的落葉中,他掙紮著站起來卻已經晚了,那杆大槊從背後刺來。
風咬著牙抽刀,可刀子卻砍到了身邊的那棵樹,砰地一聲卡在了那。
噗!
大槊戳進了風的心口。
“死!”
白尚年雙臂發力,大槊舉起來,風的身子也被舉了起來,掛在槊鋒上雙腿還在微微擺動。
心口被戳穿,槊鋒在背後刺了出來,他的意識正在迅速的消失。
“你是誰的人?”
白尚年怒喝一聲。
風眯著眼睛,意識越發模糊起來。
“還是太勉強了麼......大哥,我其實,沒有那麼快。”
他似乎看到了遠處黑眼朝著自己飛奔過來,看到了其他兄弟六個人都在,雪還是那樣的麵無表情,似乎永遠都不會笑,刃還是那樣的靈活除了自己之外七人中刃最快,斷,舍,離那三個家夥啊,永遠都是和黑眼大哥一樣的很了不起的樣子。
“呼......”
風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艱難的從自己懷裡翻出來一把飛刀,指向白尚年的那一刻,白尚年的手腕驟然一轉,槊鋒在他的胸口裡轉了半圈,風噗的一聲噴出來一口血,那把飛刀落了下去。
那是離送給他的禮物啊,這些年卻一直都用來削水果了,真可惜。
風的屍體順著槊杆滑下來,白尚年看著這張自己熟悉的臉怒火更盛:“你如何對得起我對你的栽培!”
大槊一甩,屍體被甩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又翻滾了好幾圈。
“翻他的身上有沒有信,有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
幾個黑衣人上去將風的衣服扒掉,可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什麼都沒有。”
有人彙報。
白尚年終於鬆了口氣,想著幸好自己發現的及時,若是這消息被送出去的話,整個大局都會被全盤掀翻,到時候死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再翻一次,把肉皮剝了看看肉皮之下是不是藏著什麼。”
“是!”
那是何等殘忍的場麵?
一炷香之後幾個黑衣人站起來,地上隻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殘屍。
“將軍,什麼都沒有。”
“把屍體剁碎了灑開,這樣有東西也沒意義了,哪怕他剛才吞進肚子裡什麼也不會有意外,剁碎一些。”
“是!”
一聲聲刀落聲。
夜幕來的時候血腥味已經完全散開,地上的血跡和碎肉卻還在,一個身穿白衣的漢子輕飄飄落在樹枝上,蹲在那如同一隻貓兒,他隻是例行公事每隔幾天來這裡看一眼,本以為依然平安無事,可是......
啪!
他手抓著的樹枝被他捏斷,手背上青筋畢露。
淚水很快打濕了他臉上的蒙麵紗巾,牙齒摩擦牙齒的聲音讓人毛孔都能炸開。
離從樹上跳下來,看著周圍那些血跡身子不斷的顫抖著。
“對不起。”
他頹然的跪倒下來,雙手撐著地,然後重重的磕頭。
林子的落葉很厚,他的額頭卻撞的發紅。
磕了三個頭之後離站起來,深呼吸,轉身離去,消失的速度極快。
與此同時,在將軍府裡,白尚年依然有些坐臥不寧,他招手喊過來幾個死士:“再去那林子裡看看,等一夜看看有沒有人來。”
幾個死士迅速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