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怎麼樣?”
茶爺問。
“嗯?”
楊幼蓓像是楞了一下隨即靦腆的笑了起來,低著頭說道:“開始還以為是個很刻板冷傲的人,接觸的久了些才發現韓大人也是很好相處。”
“這樣啊。”
茶爺不懷好意的笑起來:“當一個女人發現一個男人很好相處且想和他相處的時候,其實就輸了。”
這話本無心,可楊幼蓓的臉色卻猛的變了一下,她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觸動,連忙再次低下頭掩飾自己眼神裡的東西,她學過太多太多的本事自然知道接下來如何做才能不被懷疑,於是兩隻手揪著衣角聲音很低的說道:“韓大人隻是喜歡我彈琴。”
“喜歡你彈琴,就是喜歡你的一部分了。”
茶爺依然笑的很沒心沒肺似的:“能帶著你去和那些大人們見麵,其實已經說明韓大人對你的心思,你留在蘇園裡比在外麵好,以後若沒事了就過來後院找我聊天,你教我彈琴,我教你刺繡。”
噗的一聲,沈先生一口茶噴了出去,茶爺很認真的瞪了他一眼。
“你想學琴?我現在就可以教你,你等我。”
楊幼蓓起身去前院把自己的琵琶抱過來,然後手把手的教茶爺怎麼放位置,兩隻手該如何控製,足足五分鐘茶爺才極彆扭的把琵琶抱好,隻是因為長久握劍手指就會變得比較生硬,所以彈了幾聲後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聽到茶爺彈的琵琶音沈冷回頭朝著她舉了舉大拇指,韓喚枝則屏住呼吸:“你這麼虛偽。”
沈冷道:“怎麼了,難道不好聽?”
“聽她彈琴,我有一種把棉被拿出去重新打一打的衝動。”
“韓大人你這樣就不好了,你還是板著臉吧。”
“剛才她說要教幼蓓刺繡的時候沈先生為什麼會噴了茶?”
沈冷彎著腰正扶著木樁,彎著腰再抬腿所以便彆扭起來,可還是很驕傲的樣子把鞋底亮給韓喚枝:“漂亮嗎?”
韓喚枝深吸一口氣:“很......彆致,隻是為什麼要把鴛鴦繡在鞋底?難不成是要把全天下的鴛鴦都踩死嗎?若這是一個詛咒,怕是鴨子都慘了。”
沈冷哼了一聲:“韓大人這是什麼審美,這繡的已經很好了,我家茶爺不是想把鴛鴦繡在鞋底,隻是做鞋子的時候把鞋麵剪成鞋底的樣子了,心中有鴛鴦,在何處又有何妨?”
韓喚枝認真的點了點頭:“你心境真好。”
茶爺那邊倒是學的認真,叮叮當當又彈了幾聲,躺在藤椅上的沈先生似是實在忍不住了,扯著脖子喊了一句:“磨剪子嘞戧菜刀......”
喊完了覺得自己身為長輩這樣不體麵,於是扭頭看向黑狗,黑狗聽著那琴音仰頭:“嗷嗚......”
沈先生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又噴了。
茶爺的手在琵琶上砰的一拍,把身邊的楊幼蓓嚇得一哆嗦,茶爺怒視黑狗:“閉嘴!再嗷嗷過年燉了你。”
黑狗:“嗚嗚......喵嗚......”
韓喚枝都懵了,看了看楊幼蓓也懵了。
沈冷和韓喚枝兩個人動手能力自不必多說,很快一個秋千便被架好,茶爺似乎對琵琶興趣更大朝著沈冷招手,楊幼蓓笑嗬嗬的去秋千那邊第一個試玩,韓喚枝看著沈冷屁顛屁顛美滋滋的朝著茶爺跑過去的樣子,覺得年輕人的感情終究是比中年人的感情要美好的多。
沈冷在茶爺身邊坐下來:“爺,生意什麼怎麼樣?”
“什麼生意?”
“彈棉花,磨剪子戧菜刀。”
茶爺一瞪眼,沈冷縮了縮脖子。
“這個家夥有問題。”
茶爺一邊笨拙的彈奏琵琶一邊借著琴音壓著自己聲音對沈冷說道:“她肯定有問題。”
沈冷笑起來:“你怎麼知道?莫不是嫉妒人家琴彈得好。”
茶爺歎道:“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樣的,她眼神裡的東西男人看了都會信,且會深信不疑,但女人看她眼神裡的東西就嗬嗬了,都是狐狸精,誰不會?”
沈冷:“我的天......你再說一遍?”
“什麼再說一遍?”
“都是狐狸精那句。”
茶爺:“怎麼了,誰還不是狐狸精?”
沈冷:“我覺得你是狐狸精裡的武狀元。”
說完就後悔了,還有兩天就過年,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