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想去拿那些賬本了吧。”
石破當看著韓喚枝問,被打了一頓反而清醒許多,很多事也就能想明白。
“葉開泰和你聯手做了這個局,真他麼的陰險,我就說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了我駐軍在府庫那邊,現在看來就算是我自己不去說,葉開泰也會想辦法讓我在那邊駐軍,我把狼猿放在那,你們放心安心,那些人也放心安心......你們會想著我終究不是他們的人,府庫有狼猿看著不會再出問題,他們想的也一樣,覺得我終究不是你們的人,府庫在我狼猿手裡看著比被你們看著的好。”
“真陰險。”
這是他說的第二遍。
石破當的視線從沈冷身上離開看向韓喚枝:“葉開泰葉景天一開始就想著怎麼把我拉進這個局裡,所以不管我在平越道如何飛揚跋扈他們都不聞不問,什麼都默許默認,於是我便覺得自己牛-逼起來,然後被你們一步一步拉進坑裡,我還美滋滋的幫你們守著府庫。”
“可你們終究是沒理由去查賬,如果你們直接去查賬了那些人立刻就會有所警惕,現在多好,我被你們打了,府庫的賬本也被你們抬過來了,而理由居然他麼的是我石破當貪贓枉法。”
他仰起頭,不是因為驕傲,是因為鼻子裡又有血往下流。
“我認栽。”
他抬著頭說自己認栽。
“說吧韓大人,你想讓我說什麼?”
韓喚枝笑的很開心,他終於看到了石破當真正的那一麵,唯有看到這一麵他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些東西。
“是誰。”
韓喚枝的問題就是這麼簡單。
“奇怪。”
石破當看著韓喚枝反問:“你難道還不知道是誰?”
韓喚枝沒說話,石破當歎了口氣:“也對,你就算知道是誰又能有什麼辦法,那可是母儀天下的人,你們真的敢動?陛下也不能隨便動她吧,不過不敢動她的原因之一便是我父親和她家裡算表親當初走動的又頻繁,陛下心裡不踏實的一部分就是這南疆。”
韓喚枝點頭:“你說的很透徹。”
石破當哼了一聲:“你的話裡有點隱藏的意思,似乎在說我原來很笨?”
韓喚枝又不說話了。
石破當看向沈冷,沈冷一隻手捏著自己的耳垂說了一句:“不客氣。”
石破當:“什麼你就不客氣?”
沈冷:“原來你可能真的很笨,剛才我替你打通了任督二脈,人也變得聰明起來了,所以不客氣。”
石破當:“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沈冷心說你輸就輸在,你剛知道這一點。
韓喚枝問:“就算我抓了這些人,是不是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宮裡那位安排的。”
“當然沒有。”
石破當道:“她又不蠢,你最多把這平越道裡該抓的人抓完,可就是碰不到她,永遠也碰不到,你相信我,哪怕就算是你把那些曾經的南越權臣都抓來,挨著個的打出屎也不會問到關於她的一點消息,不信你就看著。”
一瞬間,韓喚枝覺得有些喪氣。
可他當然不會放棄:“為什麼?”
“你試試就知道了。”
石破當又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若你查的能牽扯到她,算我輸。”
這就很詭異,也很離奇。
為什麼人都能抓來,證據也確鑿,可就不能指向她?
韓喚枝還不理解,沈冷也不理解。
可是他們兩個都很清楚,到了這一步距離答案已經很近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