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裡抽出來一遝銀票甩在沈冷身邊:“這是寧人錢莊的銀票保證是真的,現在可以說你們的水師主力在什麼地方了嗎?”
“在善羅城。”
沈冷的回答很快,不假思索。
更夫楞了一下後眼神凶狠起來:“你他-媽的找死?”
善羅城是求立人的都城。
沈冷一臉的認真:“你怎麼就不信呢?我是先鋒軍的將軍,帶來的僅僅是先鋒軍而已,大寧水師主力已經趁著你們注意力都在牙城這邊的時候直奔善羅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善羅城都被攻破,你們的皇帝應該正跪在地上試著認祖歸宗。”
更夫暴怒:“讓他嘗些苦頭,這個人還有用,彆弄死了。”
沈冷一擺手:“這又是做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啊是你自己不肯信的,不僅僅是水師主力去了善羅城,大寧還聯絡了求立國西邊的蒲珊國,東邊的流岫國聯合夾擊,我就是個幌子騙你玩的。”
更夫皺眉,一時之間倒是真的不敢確定沈冷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如果寧人真的聯絡了蒲珊國和流岫國出兵夾擊,那求立確實就危險了,可是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你這話裡,到底那句是真的?”
他往前邁了兩步,用短刀指著沈冷的鼻尖。
沈冷抬手把刀尖往一邊扒拉了一下,慢慢的站起來把酒壺裡最後一口酒喝光:“最後那半句是真的。”
更夫居然回憶了一下沈冷最後那半句是什麼,沈冷似乎看到他的迷茫於是又解釋了一遍:“就是騙你玩那半句是真的。”
更夫臉色一變,刀子直奔沈冷咽喉,可這時候四周忽然明亮起來,一片火把如同流星大河一樣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數不清的大寧水師戰兵將這些人團團圍住,連弩已經端平,隻要一聲令下就能將這些人一個個都射成刺蝟。
那些廂兵頓時慌亂起來,握著刀的手開始變得不再穩定,一個個臉色發白。
此時此刻那更夫似乎也豁出去了,刀勢不收,沈冷身子側開左腳往前右臂彎曲抬起來向前撞過去,手肘重重的砸在更夫的下巴上,這一暴擊直接將更夫撞的往後飛了出去,更夫的後腦落地摔的七葷八素,哼哼了幾聲竟是沒能立刻起來。
沈冷看了看那些廂兵:“刀子棄了,不殺。”
廂兵們都是求立人假扮,可顯然若沒有內應想搞到廂兵的軍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高久善把整個縣衙幾乎都給滅了,也還是沒能把求立人這些年在牙城布置的人全都除掉。
“射死幾個吧,就......這邊。”
沈冷伸手往自己左邊指了指:“不死幾個他們不願意棄刀。”
水師戰兵們立刻以連弩瞄準過去,當的一聲,一個求立人終究還是扛不住恐懼將手裡長刀丟在地上,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沒多久這二十幾個求立人就全都把刀子丟了。
沈冷視線掃了一圈,選中了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叫過來:“明天一早你回去見阮青鋒,就說我定的望鄉礁可不是牙城裡邊這個望鄉礁,明天正午時分他若不來,第一個斥候就會在望鄉礁上被砍了腦袋,以後一直如此,他一日不來我就在望鄉礁殺一人,本來隻能玩五天,現在多好,可以排出去一個月。”
他笑起來:“見到阮青鋒之後替我謝謝他,知道我手裡隻有他五個人能威脅他的真不多,所以又大方的給我送來二十幾個,現在是二月啊,一天一個足夠排了還有富餘,我指不定哪天選個黃道吉日就多殺了兩個,不過好像整個二月都是吉日,我翻了翻,沒有一天上寫著忌殺人。”
這當然是廢話,哪個黃曆上會寫忌殺人?
沈冷吩咐了一聲:“打斷他的雙臂,放他走吧。”
兩個親兵上來,一把拉著胳膊一個一棍砸下去,兩棍斷兩臂,然後把那哀嚎著的求立人放走了。
陳冉過來不解的問沈冷:“為什麼要打斷胳膊。”
沈冷笑道:“沒有胳膊他怎麼劃船?總得有人送他。”
陳冉這才反應過來,看沈冷的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老狐狸。
沈冷道:“你帶隊伍把人都押去牙城縣衙,我得離開一下。”
陳冉:“你還乾嘛去?”
沈冷:“我剛才喝了好幾壺兌水的酒,急需開閘泄洪......”
陳冉撇嘴:“潺潺小溪流而已,還泄洪。”
沈冷:“大河奔流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