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當一邊走一邊吩咐了一聲,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等下。”
沈冷叫了他一聲:“給我留一百個俘虜,我要讓他們在死屍之中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阮青鋒,若是沒有的話,這一戰打的還是有些不儘如人意。”
石破當楞了一下,回頭看怪物似的看著沈冷:“就以你我的兵力,你覺得沒把阮青鋒乾掉這一戰勝的就不儘如人意?”
沈冷點頭,心說這當然啊。
可正因為這理所當然,石破當真的把他當成一個怪物了,沈冷隻有十幾條船對方有一百多艘,石破當縱然有一軍狼猿可根本出不了海,說起來能攔截求立人水師的也隻有沈冷那十幾條船了,況且他之前還在望鄉礁打了一場,不是沒有損失,即便如此這個家夥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滿意?
“牲口。”
石破當嘟囔了一句,轉身離開。
沈冷嘴角一勾:“你不是怎麼的?”
遠處,狼猿戰兵開始屠殺俘虜,這並不是什麼正義的行為,沈冷也沒有去阻止,哪怕是他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錯處,五千多俘虜留下來就要分派重兵看守,吃喝最起碼要管,對於遠征的水師來說養著五千俘虜等於讓自己的人更快沒飯吃。
況且,那是血仇。
而對於石破當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事。
哀嚎聲響起來,反抗也隨即出現,可是已經被繳械的求立人反抗還有多少力量可言?弓箭手一箭一箭的射過去,標槍一根一根的投過去,屍體倒下去的速度快的猶如大海退潮。
沈冷讓王根棟分派人手帶著那一百個留下來的求立人俘虜在死屍之中尋找看看有沒有阮青鋒,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沒有消息,那個家夥好像憑空消失了。
之前確實有幾艘求立人被困在船港裡的戰船打算往外衝,但因為船港入口被沉船封住根本不可能平安無事的出去,兩艘求立戰船是撞過去的,卻被撞破了船底而逐漸沉沒,其中最遠的那艘衝出船港走了也沒有二三裡就被海水吞噬。
阮青鋒確實上了一艘船也確實下令戰船撞了過去想衝出阻礙,可是船沉了,他在船完全沉沒之前跳進海水裡,靠著一塊木板漂浮出去很遠,他不敢往岸邊遊,在水裡浸泡了足足兩個多時辰之後才拚儘全力的在距離牙城船港大概十幾裡外的地方上了岸,然後一頭紮進雙駝山裡。
大海對麵才是他的家,腳下的陸地是那麼陌生。
他知道寧人比南越人要狡猾的多,他們更懂得什麼是戰爭,可是阮青鋒沒有想到寧人的可怕已經到了防不勝防的地步,從遠水縣得到的消息確實是水師主力在他即將進攻船港的時候還沒有動靜,不然他也不會一頭紮進這個坑裡,這坑裡填上了他手下一萬多人的命。
被騙了麼?
遠水縣。
古樂坐在縣衙大堂本該屬於縣令大人的那把椅子上,眯著眼睛看著下邊跪著的那些人,這些家夥在不久之前還是這遠水縣裡的上層人,現在卻成了階下囚。
身上這件純黑色的錦衣賦予了他不一樣的職責,比起在水師之中廝殺,他發現自己現在做的更多幾分成就感,他知道廷尉府裡有不少人還不服自己,包括現在跟著他的這些人,原來千辦嶽無敵的手下,所以他需要讓這些人明白自己的價值比嶽無敵更高。
“求立人幾乎把牙城那邊上上下下都挖空了,所以提督大人在來之前就在擔憂的事並不是沒有道理,你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水師突然到了寧湖之前沒有通知你們嗎?提督大人不是不信任你們,恰恰是信任你們,所以才會給你們一個機會給求立人通風報信,他相信你們一定會那麼做。”
他從椅子上下來走到那些人麵前俯身看著他們:“提督大人帶著水師來沒提前告訴你們,就是希望你們這這件事傳出去,因為這樣阮青鋒才會堅信不疑。”
在莊雍帶著水師主力離開寧湖之前,古樂帶著廷尉府的人和從水師之中借調的一標營戰兵將整個遠水縣衙門的人全都抓了,不管高低無論男女,而且在水師出航之後就封鎖了水路,不許一艘船離開這進入大海。
“估計著我們水師已經打贏了吧。”
古樂站直了身子:“你們走吧。”
跪在那的那些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一臉的迷茫,眾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相信古樂的話是真的。
“大人,要......要放我們走?”
古樂轉身不看他們:“走吧,不想再說一遍。”
那些人跪的時間太久了,互相攙扶著起來卻拚了命的想儘快離開縣衙,他們跌跌撞撞的出門,剛到院子裡就聽到身後傳來古樂的聲音。
“人犯抗法試圖逃走,殺。”
院牆上忽然出現了一圈手持連弩的廷尉,一陣弩箭點射過去,院子裡很快多了一層屍體。
古樂轉身回來看著那地上的死屍臉色平靜的說道:“我說走吧,是送你們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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