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回答。
兩個人似乎都很客氣。
就在這時候鬼書生看到沈冷的左手伸進懷裡取出來一件東西,看著像是一把小刀的刀鞘,然後沈冷就把那刀鞘朝著他擲了過來,穿過密密麻麻的書頁。
“幼稚。”
鬼書生手上動作不停,七八片書頁旋轉著打向那個刀鞘,就算那刀鞘有幾分重量也不會攔不住,然而就在這一刻刀鞘忽然停了,居然懸停在半空,緊跟著迅速的朝著沈冷飛了回去。
也就是在這一刻鬼書生才看出來那刀鞘上有一根細細的線,他的注意力在刀鞘上於是便不會有更多的書頁攻擊沈冷,沈冷的身前便一片空蕩,七八片攻擊刀鞘的書頁沒能找到目標在半空之中撞在一起,沈冷的將刀鞘往上扔起來,然後揮動了自己的黑線刀。
刀鞘下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刀鞘上,沈冷的黑線刀好像揮棒擊球一樣砸向刀鞘,毫無疑問,這一擊刀鞘將會以超快的速度直奔鬼書生。
鬼書生雙眼圓睜死死的盯著刀鞘,隻要刀鞘飛過來他相信自己會閃開。
可是,沈冷打空了。
啪嗒一聲刀鞘落在地上,鬼書生幾乎笑出聲。
噗!
黑線刀戳進他的心口。
沈冷本來就不是要揮刀擊鞘,刀鞘隻是個幌子而已,鬼書生隻盯著刀鞘沒有盯著黑線刀......沈冷揮棒擊球一樣的動作是把黑線刀扔了出去,刀瞬息而至沒入鬼書生的心口裡,巨大的力度之下撞著鬼書生的身體往後飛出去好幾米。
砰地一聲黑線刀戳在地上,鬼書生的身體慢慢的滑落下來。
他麵朝天空,想著這個家夥真陰險。
鬼書生手臂失去了力氣垂在兩邊,書冊也落下來,還剩下一多半的書頁沒有用完。
沈冷走過去將黑線刀從他心口裡拔出來,血往外泉湧一樣冒出來,鬼書生的身子抽動了一下,這種心裡很空的感覺真的很難受,這一刻居然感覺不到疼,隻是眼皮越來越沉,呼吸也越來越微弱,他想用力呼吸,可是身體似乎不再被控製。
“你挺不要臉的。”
鬼書生看起來有些遺憾:“其實我最厲害的是扇,不是書。”
沈冷手裡的黑線刀一劃,刀尖切開了鬼書生的咽喉。
“唔......不想看。”
沈冷轉身走回去,看起來確實已經有些疲乏,他的步子不再如之前那樣穩定,腳底和地麵離開的高度和體力充沛的時候相差甚遠。
鬼書生躺在那看著天空,眼睛始終沒有閉上。
沈冷走回去原來的位置彎腰把小獵刀的刀鞘撿起來,吹了吹上麵的土很在乎的收回懷裡還用手拍了拍,然後看向林落雨問:“請問,還有手帕嗎?”
林落雨張開嘴愣在那,心說這人果然是個神經病。
沈冷見她不回答,隻好轉身看向不遠處那個撐著墨綠色油紙傘穿著墨綠色長裙的女人:“你有嗎?”
那女子皺眉:“為什麼問我?”
沈冷隻好解釋:“我覺得,隻有女人出門才會帶手帕。”
說完之後想起來此間還有一個女人,於是看向桃花東主身後的那個小姑娘,之前還囂張跋扈很咋呼的小姑娘此時縮在桃花東主身後微微發抖,控製不住的那種發抖,沈冷殺人殺的太多太狠,在一百刀剁碎了那老頭的時候她就已經嚇得麵無血色。
在她眼裡,沈冷就不是個人。
“唉......”
沈冷歎了口氣,覺得女人都是自己敵人那邊的真的很不好,連個手帕都討不來。
他蹲下來從壯漢身上撕下來一條衣服擦手,擦刀柄,擦乾淨之後又撕了一條布把刀綁在自己的右手中,一邊做這些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這衣服的材質不好,擦手有些粗糲,還是手帕好,細膩柔軟。”
林落雨覺得他不但是個神經病,還是個神經病裡的瘋子。
沈冷把刀子綁好轉身看向那個身穿墨綠色長裙的女人:“是不是該你了?”
他想了想:“剛才那個書生是個七,你呢?”
女子怔住,心說鬼書生明明是三。
“我來吧。”
一字號房裡有人說話,一個身穿布衣的人從裡邊走出來,步伐不快,很穩,他手裡也沒有兵器,看起來也沒什麼非比尋常的氣質,若他手裡拎著一把鋤頭便是一個農夫,扛著一把鐵叉就是獵戶,拎著網子便是漁民。
他走過女子身邊,伸手,女子把墨綠色油紙傘放下來抽了一下,傘柄就是一把劍。
他手裡有了劍,就不是農夫獵戶漁民。
他是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