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德繼續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貴妃娘娘真的委屈,她為何不敢說?我現在懷疑的是,她和皇後娘娘之間根本就不是那般的不可相融,而是互相利用。”
沈先生哼了一聲:“枉費了珍妃對你的信任。”
“她不信任我,我也不是她的人,而是她家裡人,我要負責的不是貴妃娘娘一個人的生死,而是整個家族的存亡,如果當年貴妃娘娘做了什麼錯事,受牽連的可是整個家族,我欠的是我家老爺一條命,不是欠貴妃一條命,正因為陛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年才會找我,所以貴妃娘娘才會不再完全信任我,你也知道我們和皇後家裡不一樣,我們卑微,這些年才過了一些好日子而已。”
沈先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走吧。”
七德搖頭:“你的心已經不再公正,我會對陛下說的。”
沈先生:“隨你。”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七德站在那良久,將刀子收起來,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
他當然知道沈先生有多強,當初在王府裡沈先生曾經說過,就武藝來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可以輕鬆把他擊敗,除了那個人之外沈先生不擔心任何人出手,而這個人顯然不是七德自己。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屋子裡居然有個活人!
一瞬間七德的毛孔都炸開了,好像大白天見到了鬼一樣。
屋子裡那個人一身黑衣帶著麵巾,蹲在那檢查著那幾位老人的屍體,他什麼時候來的七德完全沒有察覺,所以七德確定,若剛才這個人偷襲自己的話,可能他已經死了。
然而這個人沒有偷襲,隻能說明他有著無比強大的自信。
黑衣人站起來似乎也歎息了一聲:“你應該知道這些人不能死。”
“你是誰?”
七德問。
“死人。”
黑衣人的回答透著一股陰氣。
“死人?”
七德握緊了長刀:“我不介意現在把你變成一個死人。”
“你還沒有那個本事,連青鬆也沒有那個本事。”
黑衣人忽然一動,他動七德也懂,長刀猶如匹練一般劈了出去,刀若雷霆,這一刀已經足夠強,就算是沒有受傷的沈冷想要接住這一刀也不容易,若兩個人死戰的話鹿死誰手尤未可知,事實上,整個大寧之內能輕易接住這一刀的人也不多,沈先生可殺七德,但也沒有那麼輕鬆,沈冷經常會用等級來判定對手的實力,從一到十,可是隨著他見識到的越來越多,對於等級的評定也變得越來越謹慎,毫無疑問,即便是沈冷現在的武力值觀念中能劈出這一刀的七德也可在九以上,因為沈冷覺得自己是十。
啪的一聲。
黑衣人的手掐住了七德的脖子,而七德的刀居然還在半空。
“我說過,你沒有那個本事。”
黑衣人的手微微發力,單臂把七德舉了起來,七德的臉很快就變得發紫,雙腿胡亂蹬踏了幾下,踢在那個黑衣人的胸口上,可黑衣人卻仿若一座大山,七德的膝蓋撞在他身上沒有任何意義,他紋絲不動。
“弱。”
黑衣人再一發力,七德的臉就變成了青紫色,哪裡還有力氣動。
“問你一件事,若你老老實實說了我便給你一個痛快,若你不說,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他把手臂放下來,手卻沒有離開七德的脖子,七德一口氣緩過來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嗽了幾聲後忽然向後暴退一刀斬向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哼了一聲,依然是那隻手往旁邊一抓,恰到好處的捏住了刀身,手指一發力,哢嚓一聲將長刀折斷,他捏著半截刀子往下一劈......
七德的右臂飛上了半空,血噴灑如霧。
黑衣人隨手將半截刀子扔掉一步一步緊逼,臉色慘白的七德不住後退然後轉身就跑,可才跑出去三五步而已,黑衣人自他背後追上,一指點在他的脊椎骨,七德猛地往前撲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起來,好像羊癲瘋病人發病了一樣。
黑衣人蹲在七德身邊:“珍妃當年被偷走的孩子,是不是沈冷?”
黑衣人問。
七德還在顫抖著,牙齒都在上下急速的敲擊,他眼神怨恨的看著黑衣人,嘴裡擠出來幾個字:“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你是......”
黑衣人有些無奈,把麵巾摘下來給七德看了看自己的臉:“不用你猜了,你又沒有見過。”
七德似乎拚了命的想起來掐死黑衣人,可身子根本就不聽使喚。
“我說過,我有無數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語氣平淡的說道:“而且我不急。”
噗的一聲輕響,七德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黑衣人皺眉:“現在我急了。”
他手掌往下一落,砰地一聲把七德的頭顱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