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最近這幾天越來越纏著沈冷,不是讓沈冷帶她脫離隊伍去打獵,就是讓沈冷教她舞刀,沈冷推說孟長安刀法更好,她去找了一次,孟長安就真的一本正經教她練刀,隻一炷香的時間她便怕了,手酸疼胳膊酸疼,發誓再也不去找孟長安。
想來這個小丫頭纏著沈冷孟長安和他爹也不無關係,沈冷孟長安都是軍中新貴,不到二十歲已經封伯官至從四品,未來幾十年內他們兩個隻要不死,朝中必然顯貴,說不得便是一方大將軍,陸王李承合那樣精明的人,根本無需去多指點什麼,小姑娘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紀,多聽幾次沈冷和孟長安的故事便覺得那才是真男人。
茶爺看到李帆兒跑過來就嘴角一勾:“迷戀你的小妹妹來了。”
沈冷歎息,孟長安舉頭望天。
世子李逍善緊追在後邊,好像怕瓷娃娃摔了似的兩隻手往前伸著:“你跑慢些,路不平。”
“不用你管,我讓沈冷扶著我。”
“男女授受不親。”
“那我就當自己是男人好了。”
“你彆這麼任性。”
“就任性了,你去告訴父王啊。”
茶爺拍了拍沈冷的肩膀:“這天真爛漫,而且生的也可愛漂亮,是個考驗。”
沈冷手往下一落:“要不然我乾掉她?”
茶爺噗嗤一聲:“君子一言?”
沈冷看向孟長安:“還是你去帶她練刀吧。”
孟長安冷冷淡淡:“我倒是無妨,隻是她不肯。”
“沈冷!”
李帆兒跳到沈冷麵前,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高她小半個頭的茶爺,又看了看茶爺身後蹲著那黑獒,本來都跳過來了,小碎步向後挪了幾下:“帶......帶我去抓螞蚱行嗎?”
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可憐。
沈冷:“草中有蛇。”
李帆兒臉色一白,顯然萌生退意,想了想又咬牙:“你帶我去,我就不怕。”
沈冷:“我還有軍務事辦,陳冉,來給你一個任務,帶縣主殿下去抓螞蚱。”
陳冉臉都白了:“我......”
沈冷手往下一落:“違令者斬。”
比說乾掉李帆兒的時候有氣勢多了。
陳冉還沒說什麼,李帆兒一跺腳:“我不要他帶我去,他不好看,你好看。”
李逍善一把拉住她:“你彆胡鬨,沈將軍還有重要軍務處置,哪能陪你過家家,你若是想抓螞蚱我陪你去,回一線天峽穀裡,草叢之中多的是。”
陳冉長長鬆了口氣,小姑娘卻仿似看膩了家裡人,對比了一下陳冉和李逍善,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說道:“那陳隊正帶我去好了,我不要你陪,你可笨了,上次讓你幫我抓蝴蝶,你自己摔的大馬趴。”
李逍善尷尬的笑了笑:“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那隻是我不小心。”
沈冷一本正經的說道:“就讓陳隊正陪縣主殿下去吧,陳隊正可會抓螞蚱了。”
陳冉壓低聲音說道:“兄弟情分呢?”
沈冷悲天憫人:“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李帆兒一步三回頭:“那沈將軍,我先和陳隊正去抓螞蚱,以忙完了來找我可好?”
孟長安一臉嚴肅的替沈冷點頭答應:“好。”
沈冷看向孟長安:“兄弟情分呢?”
孟長安扭頭看天空悲天憫人:“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們說話的時候,距離隊伍大概八九裡之外,幾個黑衣人站在一側峭壁上舉著千裡眼往這邊看著,為首的那個人壓低聲音吩咐道:“消息說第五輛車是陸王李承合與世子李逍善的,前邊第四輛黑色馬車便是韓喚枝的,李逍善沒有接到吐蕃國公主之前不能殺他,目標是韓喚枝。”
懸崖上有幾塊大石頭搖搖欲墜,隻是墊著木頭擋住,若墜落下來,馬車都能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