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雷硬忽然就明白了沈冷的意圖,沈冷用一千多人就把吐蕃人的陣型帶亂了,他將橫刀往旁邊一指:“繞回去!”
騎兵呼嘯轉彎,踏起來的塵土猶如怒浪翻卷。
沈冷大聲喊道:“殺穿過去,敵軍必亂,被困住我們就要戰死,能不能死!”
“不能!”
“有沒有決死之心!”
“沒有!”
這另類的口號聲中,水師一千多戰兵跟著沈冷往吐蕃人的後隊狠狠的紮了過去。
騎兵馬戰都配備了長兵器,然而沈冷的人都不擅長使用,沈冷看了看自己馬鞍橋一側掛著的長槊,想著長些終究是好的,於是掛好黑線刀將長槊摘下來往前一舉,覺得好不順手。
“媽的不會使。”
他將那造價不菲的長槊當做標槍扔了出去,對麵的吐蕃國一員將軍本來已經準備好了格擋對方鐵槊,誰想到那家夥居然第一下就把槊扔了......噗的一聲,長槊貫胸而過,又將後麵一個吐蕃騎兵釘死。
“殺穿!”
沈冷再次將黑線刀抽出來,一馬當先衝進了吐蕃人的騎兵隊伍中。
奔雷與奔雷相撞,怒海與怒海拍擊。
仿若天地變色,大地呻吟。
沈冷一刀,一刀,再一刀,不管對麵衝過來的人是什麼樣子,猙獰還是害怕,隻是一刀一刀的劈砍出去,多少個寒暑冬夏,這少年每天都要固定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練習劈砍,單調枯燥,除了他這樣的人又有幾人能堅持下來?
隻為了出刀更快,在戰場上,刀子比敵人快就能掌控生死。
黑線刀沉重鋒利,一刀一個,血一次一次的潑灑在身上身上,殺到眼前一空的時候竟是真的把吐蕃人的騎兵殺了一個對穿,此時他身上已經被血徹底濕透,連白馬都被染成了紅色。
石子海城牆上,茶爺的眼睛直看著沈冷一個人,不管那混戰有多複雜,她都能找到沈冷的所在,看著那傻冷子帶著自己人反身回去隻為了給大軍找到破敵之機,茶爺的眼睛都紅了。
“嗚!”
站在茶爺身邊的黑獒忽然抬頭嚎叫了一聲,如同狼王。
巨大的黑犬突然往前一衝,竟是直接從數米高的城牆上跳了下去,如一道黑風朝著沈冷那邊狂奔。
沈冷殺穿敵軍之後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下人也有損失,好在他開路勢如破竹,後麵的人隻管跟著他往前衝就是了,殺穿之後吐蕃國兩邊夾擊的騎兵相遇,隻好都停了下來,猶如兩條大河碰頭又不敢碰頭,一時間河道淤積,到處都是旋渦。
就在這時候雷硬帶著一萬輕騎殺回來了,在吐蕃騎兵還在儘力整頓隊伍的時候猶如一把黑線刀,重重的刺進了吐蕃人的胸膛裡。
“大寧!”
“呼!”
殺聲震天。
輕騎兵好像絞肉機一樣往前推,麵前那些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吐蕃人一個一個被絞死。
沈冷往遠處看了看,戰兵隊伍雖然人少,也已經推著對麵的吐蕃大軍開始往後撤,此時此刻,隻差一絲吐蕃人的士氣就會徹底崩潰。
他看了看遠處高聳的吐蕃帥旗,咬著牙往前一衝:“跟我殺過去!”
戰兵們呼嘯一聲,哪裡有人去管危險不危險,將軍刀鋒所指之處,便是他們要殺過去的方向。
吐蕃騎兵將軍括善看到那支單薄的寧人騎兵居然朝著大纛方向過去,怒罵了一聲,帶著人去攔截。
一支羽箭斜刺裡飛過來,沈冷的肩膀上被刺了一箭,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歪了一下,奮力拉住韁繩才坐穩回來,轉頭望過去,吐蕃一員大將朝著他衝來。
沈冷一伸手把肩膀上的羽箭拔下來,帶下來一條血肉。
“傷我者死。”
他眼看著那人已經衝到近前,雙腳離開馬鐙,跳起來在自己馬鞍上蹬了一下,他的戰馬都被瞪的往一側退了好幾步,沈冷淩空而至,一刀朝著括善砍下來,括善臉色大變,哪想到對方會飛......
他雙手將彎刀舉起,黑線刀重重的斬在彎刀上。
當的一聲,彎刀斷,人頭開。
黑線刀勢如破竹,從頭頂到胯下,一刀將括善劈成兩段,血霧之中,沈冷坐在括善的戰馬上催馬向前,側頭看了看肩膀上的傷口,咧嘴......還真他媽的疼。
你傷了我不算什麼,兩軍交戰哪有不傷人的,可你傷了我茶爺就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