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長安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塔木陀心中怒火更盛,從旁邊一把伸過來要抓孟長安的脖子,孟長安在那隻手快到近前時候才側頭避開,依然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你乾什麼!”
四周禁軍立刻端起來連弩,稍遠些的地方還有弓箭手拉開硬弓。
“和我打一架!”
塔木陀朝著孟長安大聲喊道:“有本事讓你手下這些人把箭弩放下,我若是被你打死了也不後悔,你若是被我打敗,以後不要每天再來這裡亂晃,公主殿下萬金之軀,受不得你那眼神!”
“好。”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孟長安居然說了一聲好。
他從馬背上下來,緩步走到路邊一側的空地上站好:“隻是與塔木陀將軍切磋武藝,不許放箭傷人。”
勝負未分,他當然也想打。
他可是孟長安。
塔木陀頓時激動起來,從馬背上跳下大步走到空地上,與孟長安三米左右站住:“你們寧人打仗夠狠,我們那一戰輸的不冤枉,我也無話可說,可你我之間勝負未分,我便不服氣。”
“打輸了之後,你隻管閉嘴就是。”
孟長安將鐵盔摘下來,立刻有士兵跑過來接住。
“公主,快阻止塔木陀將軍吧,萬一寧人被打了,塔木陀將軍豈不是要被處置?”
“他不會說話不算話,他說不會為難塔木陀就不會。”
也不知道為什麼月珠明台會說出來這樣一番話,說過之後連自己都楞了一下,然後醒悟,在寧軍大營裡和談九州說話的時候她便確定了一件事,寧人不會說話不算話,從來都是,哪怕她知道談九州最終會殺死那二十萬吐蕃士兵,那也不算談九州出爾反爾,因為從始至終,談九州就沒有說過要讓那二十萬人活下去。
她隻是抱有希望罷了。
若吐蕃國真的肯劃出千裡之地,或許那二十萬人還有一線生機,然而談九州算準了的,她父親斷然不會答應。
就在這時候從後麵隊伍裡有個渾身帶著繃帶的少年將軍特彆開心的跑過來,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那個姓孟的年輕將軍會被塔木陀打傷,反而像個孩子一樣,朝著他手下招手:“板凳呢?來個板凳......瓜子花生有沒有,茶,再泡壺茶。”
淨胡姑娘看得都愣了,她認得那是寧軍之中一個很受人尊敬的少年將軍叫沈冷,隻是沒有想到受人尊敬的將軍居然是這個樣子......不應該都是嚴肅周正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嗎?
就好像那個要打架的家夥。
“開盤嗎?”
“你買誰贏?”
“當然是買孟將軍贏啊。”
“有沒有人買那個吐蕃人贏?”
沈冷問了一圈也沒有人賭孟長安輸,忍不住有些失望,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你們彆以為孟將軍戰無不勝,他其實沒有那麼厲害,他就是運氣好,真的你們要相信我,你們試試買一點他輸,押的少贏得多,回家就能買馬車,押的多贏的更多,回家金銀堆滿桌。”
淨胡看著沈冷壓低聲音對月珠明台說道:“殿下,這個寧人怎麼看著那麼不一樣啊......”
月珠明台看著沈冷:“聽說他是孟將軍最好的兄弟。”
“哪有盼著兄弟輸的。”
“你看不懂男人之間的事,我也看不懂。”
月珠明台往前邊看了看,前邊的馬車也停了下來,一輛接著一輛,然後看到了一個錦衣玉帶的年輕男人從馬車上下來,站在路邊遙遙往這邊看著,那應該就是陸王世子,自己未來的夫君李逍善。
而站在平地那邊準備打架的孟長安身上帶著土,衣甲不鮮亮,本應該怎麼瞧著都比那世子差了許多才對,可月珠明台往那邊隻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有人為世子撐傘,有人為世子擋風,有人為世子遞水......那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