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麵上有幾個字......禪宗伏虎拳。
打開看了看,還真特麼有小人插圖。
沈冷啪的一聲把書合上,仰天長歎。
未央宮。
有兩個小宮女抱著一些要洗的衣服送到浣衣坊,其中一個過去說話,另外一個瞅準了機會到了廂房那邊,廂房裡坐著一個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可他不是女孩子,他是白小洛。
這可能是白小洛人生之中最屈辱的一陣子,為了不死,為了以後能成為人上人,他居然男扮女裝在浣衣坊潛藏了這麼久,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煎熬,自尊心被摩擦了一遍又一遍。
“皇後娘娘讓我告訴公子,這兩日宮禁鬆了不少,可以出宮去了,長安城北的燕山之中有一座尼姑庵,很少有人去,清淨安全,公子可過去暫避,有什麼消息,皇後娘娘會派人知會公子。”
“尼姑庵!”
白小洛眼神一凜,露出幾分殺意,嚇得那小宮女往後退了好幾步,她從來沒有想到,如公子這般清俊秀美的少年,眼神裡會那麼可怕,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一柄劍貼在自己咽喉前。
“罷了。”
白小洛起身:“不就是扮作女人而已,也習慣了。”
“公子千萬小心些,城中廷尉府和刑部的人在嚴查羅英雄,公子不要露了行蹤。”
小宮女連忙又交代了一句,轉身跑了出去。
白小洛頹然的坐下來,本以為出了浣衣坊後這屈辱就算是過去了,可沒想到這次更加屈辱,要去尼姑庵......大寧不崇尚禪宗,正經的寺廟也沒有幾座,更彆說燕山裡的孤僻之地的那尼姑庵,自然香火不旺,真的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沈冷,孟長安。”
白小洛喃喃自語:“終有一日,我會公平一戰殺了你們,終有一日,大寧四方兵甲,皆歸我統禦。”
與此同時,長安城裡那個偏僻的小院子裡,昏迷了一夜一天的羅英雄睜開了眼睛,傷口疼的他臉立刻扭曲起來,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額頭燙的厲害,身體也沒幾分力,可是他居然醒了過來。
羅英雄艱難的起身,自己配了藥換上,又服了藥,隻做了這些事就已經氣喘籲籲,想著居然熬了過來,運氣這種東西真是奇怪的很。
閉上眼睛,羅英雄腦子裡還是那布衣劍客的劍,那可能是他往後餘生的夢魘。
長安城裡怎麼都不安全,這小院暫時沒有人查到,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若要出長安最近的可以靜養的地方,唯有北邊的燕山了。
迎新樓。
沈冷低著頭回來,把那孤本的禪宗伏虎拳遞給葉流雲:“謝謝葉先生,我看完了。”
沈先生在他遞過來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了封麵上的字,還有那畫的栩栩如生的打拳的小人,還是個小禿人,於是沒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好書,好書!”
葉流雲接過來:“你也要看嗎?”
沈先生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過了年紀了,不需要看帶插圖的小人書了。”
沈冷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長安城裡的事大抵都已經做完,咱們什麼時候回水師?”
葉流雲一怔:“你莫不是忘了諸軍大比。”
沈冷恍然:“真的忘了。”
“諸軍大比的日子就定在這個月,從月初開始就陸陸續續有各軍之中挑選出來的人到兵部報到,昨天從南疆水師裡也來了幾個人,才到,又是你新婚大喜之日,所以我之前沒有告訴你,他們也來喝了喜酒隻是到的晚了些,那時候你已經喝得醉了,想必也沒有發現。”
“啊?”
沈冷一驚,自己竟是喝成那個樣子,連水師裡來了人都沒有發現。
“水師裡來了三個人,一個叫談靈狐,你必然是認識的。”
“是,西疆重甲大將軍的公子。”
“嗯,還有一個叫白念。”
沈冷皺眉,這個白念他也認識,當初在水師的時候沐筱風曾經嘲笑他不過是山野村夫出身,將來要代表水師參加諸軍大比且能為水師爭光奪彩之人必然是白念,隻是這個人不似沐筱風那麼張揚,進了水師之後極為低調,做事謹慎謙遜,在水師之中人緣還不錯,他征戰不惜命,帶著的戰兵對他也極尊敬。
“還有一個叫陸輕麟。”
葉流雲道:“陸輕麟有個哥哥叫陸重吾,上上一屆諸軍大比的榜眼。”
沈冷沒聽過這個名字,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是海沙的手下。”
葉流雲道:“海沙秘密訓練水軍打造戰船如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陸輕麟一直在海沙身邊做事,海沙對他極為推崇,想來是海沙說服了莊雍才得以讓陸輕麟來,陸輕麟在南疆這陣子屢立戰功,已經被升為正五品,可參加十大戰將之爭。”
他看了沈冷一眼:“除了你們水師之中的這三個人,還有幾個你要多重視,西疆來的許無年,你沒聽過這個名字,但他大哥的名字你必然聽過,叫許病己,另外一個叫彭斬鯊。”
這兩個名字沈冷其實都聽過,西疆與吐蕃人一戰,許無年和彭斬鯊都算得上大放異彩。
“東疆段眉,張樺林,北疆王無波,寧侯,這些名字,你都該記住。”
葉流雲若有深意的說道:“大寧現在年輕一代的領兵將軍人才輩出,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