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人坐在那發呆,看著太陽已經落到西邊院牆下邊去了,天邊紅了好大一片,想著那生辰八字真是奇怪,是富貴命不假,可不是大將軍的那種富貴命啊。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學藝不精,又想到跟著師父學的東西還真是樣樣都不能精,真精通了師父的那些東西,那就是真真正正大騙子。
歎了口氣,起身去熬粥,不知不覺已經又該吃晚飯,一坐就是半天虛度,想想就覺得自己真是荒廢。
林深時見鹿,抓來煮。
海藍時見鯨,先去腥。
媽噠,大師兄的這些話比師父教的那些東西還記得清楚,刻骨銘心。
蹲在那生火熬粥,吃過之後洗碗,洗了碗出門潑洗碗水,那個挺照顧他的小太監急匆匆過來攔住他:“提醒過你很多次,又忘了?”
“什麼?”
小道人真忘了他提醒過自己什麼。
小太監一臉的無奈:“就怕你忘了,我還在門口對麵牆上貼了那麼大一張紙,寫的字也那麼大,你還是看不清?”
小道人更懵了:“倒是認出來了,可是看不懂啊。”
出門是過道,過道對麵牆壁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五個大字。
不樣潑臟水。
來自北疆的小太監急了:“怎麼就不懂了,寫的明明白白,不樣潑臟水啊。”
小道人轉身回去,心說你個鬼。
小太監跟著進來,然後才看清楚那盆水乾乾淨淨,不像是洗碗水,連忙進了廚房,發現小道人果然又把吃過粥的碗放在一邊,把另外一個乾淨碗洗了。
“手也瞎?”
進了宮沒多久還不知道國師有多大的小太監一臉嫌棄的把粥碗拿過來洗了:“光吃粥,看你怎麼長彪了。”
小道人嘿嘿笑:“要不然你每天幫我洗碗,我教你算命啊。”
小太監好奇:“那你看看我什麼命?”
小道人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自己去悟吧。”
小太監下意識的也舉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看著奇怪:“為什麼是中指?”
未央宮,東暖閣。
皇帝心情不錯,晚上多吃了些東西,所以又出門走了走,不知不覺就又走到了珍妃的宮裡,因為沒提前派人知會,珍妃宮裡的下人看到皇帝全都懵了,連忙要跪,皇帝擺了擺手阻止,聽到院子裡有說笑聲,那是珍妃不多見的笑聲,笑的很放鬆。
“沈茶顏在這?”
“是,娘娘說要留縣主在宮裡過夜。”
皇帝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不用告訴珍妃朕來過,讓她們聊吧,朕記得珍妃說過沈茶顏喜歡吃甜食,去禦膳房吩咐一聲送一些過來。”
說完之後皇帝忽然想起來,宮裡那些已經吃膩了的甜品點心,沈冷還一口都沒吃過吧?
南海,求立。
沈冷從縣城府庫裡出來,一臉的不滿意。
“這個小縣窮的很,整個府庫都沒有搜出來多少銀子,完全不值得上繳國庫。”
於是他擺了擺手:“大家分了吧。”
手下戰兵們歡呼一聲,一個個喜氣洋洋。
沈冷出征之前就對他們說過,所有從求立搶來的銀子,留下一成分給將士們,這是他們應得的,然而這個小縣城裡一共隻翻出來幾千兩銀子,都分了每個人也就一二兩。
就在這時候陳冉忽然跑過來,壓低聲音對沈冷說道:“問出來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那個縣令居然是阮青鋒的遠方親戚,阮青鋒這段時間對求立國內諸事的了解,都是偷偷派人來找他打聽的,這個家夥剛才熬不住打招了,他說阮青鋒要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沈冷就開心起來,因為他就是在等阮青鋒回來,那兩萬多戰兵,幾百條船,始終都是大寧貨運航線的隱患。
陳冉有些擔憂:“將軍,我們隻有十一艘船。”
沈冷嗯了一聲:“十艘。”
“啊?”
陳冉愣了:“為什麼?”
“你帶一艘船回去。”
沈冷道:“已經快兩個月了,提督大人分撥給我的戰船怕是早就到了闊海縣船港,把我的船帶來。”
他拍了拍陳冉的肩膀:“你要是慢了,我可能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