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了擺手,手下戰兵過去把那兩個人一頓暴打。
校尉俯身一拜:“夫人,我是大寧水師戰兵校尉宋東遠,我家將軍沈冷出征之前命我們過來,給嫂子送些東西。”
王夫人的臉色一白:“王根棟......出事了?”
“沒。”
宋東遠笑了笑:“王將軍好著呢。”
他把背後的包裹摘下來遞給王夫人:“這是沈將軍讓我們轉成送過來的,其中有一套將軍服,是王將軍之前在長安城被陛下召見的時候穿過的,沈將軍說,送回來給你,就掛在屋子裡,等著王將軍回來和夫人正式拜堂成親的時候穿,本來我們幾個奉將軍之命過來為王將軍家裡建造新房,可是打聽過來的時候聽聞新房已經修好了,這些銀子你你就留著。”
他伸手把院門關上:“夫人先回去歇會。”
門關好,宋東遠臉色就寒了下來。
“去兩個人到縣城,把縣令給我找來,再來個人拿我的腰牌去江南道乙子營求見,離這倒是近。”
江南道乙子營戰兵重新整頓過,如今的戰兵將軍名為黃然,除了戰兵之外,每縣至少有數百廂兵,也都是訓練有素,一道之內的戰兵將軍,有權調動地方廂兵。
“人按住了,先彆打死。”
宋東遠在門口台階上坐下來,看著兩個潑皮:“我們這些做戰兵的在外邊出生入死,你們這些人就在家裡這麼欺負我們家裡的女人?”
一個潑皮被打的幾乎殘了,哀嚎著求饒:“我們隻是想幫她,真的,隻是想幫她。”
宋東遠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沒多久村子裡的人聽到動靜就聚攏過來,半個時辰不到,幾乎本村人都到了,把這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又半個時辰,縣令和縣丞帶著數百廂兵急匆匆趕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滿頭大汗。
宋東遠看到縣令縣丞之後起身過去,臉色依然發寒:“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照顧好我們的家裡人?王將軍還在和求立人廝殺呢,他家裡人卻被人堵著門欺負,縣令大人,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回去跟水師提督莊雍將軍交代?”
莊雍,正一品,封疆大吏。
縣令的臉都白了:“校尉大人你放心,本官這就把這兩個潑皮帶回去嚴加管教。”
“管教?”
宋東遠:“不用了。”
他高聲說道:“這兩個人的家裡人來了沒有?出來一下,我有些話說。”
那兩個潑皮的家裡人就在場,此時此刻嚇得腿都軟了,兩家人全都跪下來求饒。
“我隻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你們本就該知道的事,按照大寧的律例,戰兵的妻子如果被欺負了,律例上明明白白寫著,絕不寬恕,殺無赦。”
村子裡的人,知道尊重戰兵,可真的不知道法律是這麼寫的。
宋東遠看向縣令:“我說錯了嗎?”
“沒......”
宋東遠點了點頭:“給我剁了。”
幾個戰兵上去,按住兩個人就要剁,那些家裡人全都衝過來阻撓,其他戰兵上前抽刀在手將人逼退。
“陛下當年說過的,絕不寬恕,可惜,你們忘了。”
宋東遠的手往下一壓,兩把戰刀落下,人頭滾出去很遠。
一下子就安靜了,驚呼的人捂住了嘴巴,誰能想到真的是說殺人就殺人。
“你怎麼敢當街殺人!”
縣令知道事情鬨大了,戰兵也不能如此囂張啊,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他官位不保。
宋東遠卻沒理會他,從袖口裡取出來一張紙,抖開:“我來的時候的也打聽到了一些事,背地裡有人沒少說王夫人閒話是吧,我念到名字的人最好自己站出來,如果等我抓,可能後果更嚴重一點。”
念了幾個名字,那些人戰戰兢兢的出來,有人站都站不住,撲通一聲跪下。
“如果做錯事沒有代價,那是大寧不公。”
宋東遠大聲道:“沈將軍讓我來,就是聽說了王夫人的事後心裡擔憂,果然擔憂的不是沒道理,我本以為我們用生死開天下守國門,最起碼能得到些尊重,既然不能將心比心,那就動殺心。”
來之前,沈冷交代過。
真有不平事,那就殺。
沈冷說,出了什麼事,我扛著。
“掌這些人的嘴,打爛了為止。”
宋東遠緩緩吐出一口氣:“嘴爛打嘴,人爛殺人。”
本來就覺得宋東遠太過分的縣令臉色瞬間就白了,一時之間,心跳加速,好像要炸開似的:“廂兵集合,把這些人給本官暫時扣下,本縣之內的事,本官自有論斷,你當街殺人,執行私法,本官沒辦法容你猖狂,就算你是水師的戰兵校尉也不行!”
縣丞下意識的想勸一句,可是縣令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隻好讓廂兵過去先把人圍住,彆動手。
就在這時候蹄聲如雷,百餘騎兵浩蕩而來。
“哪個敢動我戰兵的人?”
迎頭一麵將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