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傻笑,笑的那麼美也那麼善良。
他拚了命的立功,然後做到了校尉,距離五品將軍咫尺之遙,以他的年紀以他的能力,做到五品將軍當然也指日可待,他很開心她也很開心,因為未來可期。
可就在那時候北疆的調令來了,黑武人來勢洶洶,北疆廝殺慘烈,大寧北幾道的戰兵甚至很多州縣的廂兵都調了過去,白山關位於東北距離北疆不算太遠,這裡的守軍也被抽調一半,他就在這一半之中。
臨行前一天他去找她,告訴她自己要去北疆了,此戰可能一去不返。
她沉默了好久好久,剪了一塊紅布蓋在自己頭頂,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娶我。”
想到這裴亭山就忍不住笑了笑。
那女人,是他女人,也是現在的大將軍夫人。
她也去了北疆,她說你不到五品不是將軍不能帶家眷,可我自己去,她就在北疆等著,也不找他不去煩他,隻是站在北疆那凍土高坡上,日日盼著他得勝歸來。
隻是,她卻大病一場。
裴亭山提升為五品將軍的那天懷裡揣著軍中兄弟們湊的銀子,正式上門提親,她要來北疆攔都攔不住,她家裡人也一起都來了,既然正式提親總不能空手來。
他來的那天,她病重將死。
“我娶你。”
裴亭山看著躺在那奄奄一息的姑娘:“現在開始你是我裴亭山的夫人了。”
幸好,老天沒把她帶走。
想到這裴亭山就忍不住想去看看當初她的家還在不在,距離白山關並不遠,城關外鎮子裡就是,還記得是土牆土屋,可是冬天屋子裡燒的可暖了。
從城關上下來,路過孟長安的將軍府門口,一眼就看到門口上貼著的那兩個剪的歪歪斜斜的喜字。
“怎麼回事?”
他問守在門外的孟長安的親兵。
親兵惶恐,將公主自己找了紅布做蓋頭的事說了一遍,而此時孟長安正和月珠明台在屋子裡行禮,總得有個儀式,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後夫妻對拜。
“軍中成親,還是在戰時?成什麼體統!”
裴亭山眼神一凜,把門推開大步走了進去。
這老院子太破舊,讓他恍惚了一下。
他大步走進正屋,客廳裡孟長安和月珠明台麵對麵站著,正要對拜。
“等一下!”
裴亭山臉色不善的走進門,看了看孟長安又看了看那兩個女孩子,眼神裡的冷讓人不寒而栗。
孟長安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掛在一側的戰刀,想著若今日他阻攔,便不做了這將軍。
“大將軍何事?”
他問。
裴亭山走到椅子那邊坐下來:“這白山關裡誰最大?”
孟長安回答:“大將軍最大。”
“那為什麼不請我主婚?”
孟長安一怔。
裴亭山想到那日自己真正成親的時候,他站在床邊,她病重躺在床上,她父母坐在椅子上眼含熱淚,總覺得少了些喜氣,想著既然沒有主婚人那就自己喊一聲吉時到,可剛張開嘴,院子外麵有人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吉時到!”
嗓子啞,是因為戰場上廝殺喊的。
那是他的將軍來了。
那是他的同袍來了。
“吉時到!”
裴亭山站起來大喊一聲。
孟長安和月珠明台淨胡三個人竟是愣了,然後便是心裡一陣陣溫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裴亭山啞著嗓子喊,莊重而肅穆。
像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既然是成親的大好日子,怎可不飲酒?”
大將軍往外喊了一聲:“酒呢?酒來!”
......
......
【年度評選,最佳作者,反正我臉皮厚也不在乎每章都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