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有去催過韓喚枝,也沒有去過廷尉府,什麼都沒說過,可不代表心裡不難過,她總是笑的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姑娘一樣幫著葉雲散和周小柔選東西,挑胭脂水粉,甚至連周小柔的嫁衣都是她選的款式,她自己呢?
她裝的好像自己真的忘了,她也是要在同一天成親的。
葉雲散和周小柔在樓子裡挑選東西,雲桑朵笑著陪了一會兒,嘰嘰喳喳的說話像個雀兒,趁著人不注意她一個人出來,坐在那看著過往的人看著天空上的雲發呆。
就在這時候,黑色馬車停了下來。
韓喚枝隔著車窗就看到了那姑娘落寞的樣子,心裡狠狠的疼了一下。
“想不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沈冷歎道:“她每日都來迎新樓,每日都在為彆人的婚禮忙前忙後,明明可以不這樣,為什麼她還要來這裡?”
自然是期盼著,等著。
韓喚枝若來了呢。
韓喚枝深吸一口氣下了馬車,舉步走向雲桑朵,看到他的時候,那倔強堅強的姑娘先是笑了笑,眼睛都亮了,然後扭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睛突然出現的淚水。
韓喚枝走到她麵前,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伸出雙手把她抱下來,雲桑朵的臉一瞬間就有些紅,她本不是個扭捏的姑娘,草原上的人性子都比中原人火熱些,她性子也開朗大方,可韓喚枝從來都沒有如此主動過,一時之間錯不及防頓時慌了。
“咱們進去。”
韓喚枝拉著雲桑朵的手進了迎新樓,沈冷像個老父親一樣站在那嘿嘿傻笑。
茶爺忽然從旁邊跳出來,抬手在沈冷腦門上敲了一下:“看人家新娘子漂亮,眼睛都不眨了?”
沈冷:“我是在思考一個大買賣。”
“什麼大買賣?”
“我當初是不是給你準備了好多喜服?”
“是啊。”
“似乎款式已經老了,要不然咱們把新的都收起來,把那些賣給他們!”
“嗯?”
“開玩笑的......”
沈冷半蹲著身子腦袋靠在茶爺肩膀上:“那是我們幸福的見證,怎麼能賣呢?”
茶爺微笑點頭:“起死回生的很快啊。”
沈冷嘿嘿笑。
他當然不舍得把那些喜服送出去,關於茶爺的一切他都不舍得,哪怕是茶爺給他做的布鞋,已經穿壞了的那些都沒有一雙扔了的,全都收了起來。
還有他出門必然會背上的心愛的小書包,書包上麵是他要求茶爺繡上去的字,他本想自己繡來著,奈何寫都寫不好更何況繡?至於茶爺的繡工,兩個人做比較,自然還是茶爺繡的好。
小書包上繡著四個醒目的大字......一家之主。
茶爺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小書包,書包上繡著六個字......一家之主之主。
她本不想繡,沈冷非讓她繡,隻是那小書包她才不會背出來,雖然好玩,可自家男人的麵子她不維護誰維護?所以大家都看到了那一家之主的小書包,看不到一家之主之主。
兩個人十指緊扣進了迎新樓,在那兩對比他們倆要大不少的新人麵前,儼然一對老夫妻。
與此同時,長安城的城門口有個行色匆匆臉色蒼白的年輕男人等著接受盤查進城,他不敢用自己的真正身份,那會引起注意而且還會招惹是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現在是個逃兵。
他從南疆請假歸來,本是要參加家族祭祖大事,可因為路上耽擱了回來的晚了些日子,趕到家中的時候隻看到殘垣斷壁。
他叫白念。
曾經在水師之中本意與沈冷爭鋒的年輕人,可惜,似乎處處時時都爭不過沈冷,諸軍大比,更是被沈冷的光芒完全籠罩,以至於讓人忽略了他,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像個走過場的龍套。
不過他不恨沈冷。
他現在恨的是皇後。
時至今日,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彆的想法,什麼超越沈冷什麼成為一方大將軍,這些都不重要了,他隻想報仇,家族的事他自然知道一些,也當然明白白家滅門的根由是什麼,這次來長安他隻有一個念頭......白念的念頭是,殺皇後。
可他知道,皇後不出後宮,想殺她談何容易?
幸好,不止有一個目標,皇後讓他白家滅門,後族可也是在長安城的。
楊家縱然低調,可那麼大一個家族在,總是有很多人可以去殺。
比如。
楊心念。
巧合的是,兩個人的名字裡都有一個念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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