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名轉身麵對著大樹,對著大樹說道:“將軍,弟兄們其實都一直念你的好,若不是跟著將軍你,弟兄們哪裡有今日,我更應該感謝你,當初若不是將軍你拉我一把,我一步邁進去那個是非坑裡,隻怕再也出不來,我還得謝謝將軍救了我爹娘,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說沒好意思,今日索性都說了,我把將軍當親人,當大哥。”
說完之後對著樹咣咣磕頭。
陳冉笑罵:“大個兒,你看這個傻-逼喝多了,哈哈哈,拉他起來,哭什麼哭。”
他回頭看了看樹,抬頭又看了看:“大個兒你他媽的怎麼又長個了。”
王闊海從樹那邊轉頭過來,一下子趴在地上,還抬著頭,也看樹:“我還真是長個兒了,真他媽的高。”
陳冉站起來給了樹一腳:“讓你幫忙扶起來老杜,你都不來動的。”
王闊海趴在地上:“你乾嘛踹我。”
杜威名擋在樹前邊:“彆踹大個兒。”
沈先生和茶爺站在那看著,一時之間心裡有些心疼。
回去的馬車上,沈冷躺在茶爺腿上睡著了,可睡得不踏實,滿嘴胡話。
“茶爺真好看。”
沈冷鼻子動了動,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嘴角勾起來:“茶爺是仙女。”
然後又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看了看,此時外邊天已經黑了,車廂裡自然更黑些,他看不清楚,伸手摸索著,摸到了旁邊沈先生的臉:“咦,陳沒蓋子,你留胡子了?”
沈先生:“......”
沈冷嘿嘿傻笑,然後又沉默下來,好久好久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夢到好幾次李土命了,每一次都會看到他對我喊,說團率啊,我好疼啊......”
沈茶爺臉色變了變,伸手握住沈冷的手,沈冷就抓著茶爺的手那麼用力那麼用力。
“我朝著他喊土命你彆走,我帶你回家去......可他不理我啊,他說團率你就聽我說話,彆跟我說話,我是不會理你的,老人們總說,夢到了已經故去的人,那是他想你了,陳沒蓋子,你夢到過土命沒有?他說他想咱們了,想我,想你,想那時候一起上戰場的兄弟們。”
“他還說團率,天上有一顆星是你,你一定能做大將軍,做了大將軍也彆忘了你土命兄弟。”
沈冷哭:“我沒忘啊,我真的沒忘,一起進水師的兄弟們我一個都沒忘,每一個都在我腦子裡呢,土命兄弟啊,我也想你。”
茶爺抱著沈冷,抱著,使勁兒抱著。
沈冷或許是冷了,冷的哆嗦。
沈先生把自己的大氅解下來蓋在沈冷身上,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他這性子,我把他引到這條路上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沈先生低著頭:“那時候我對他說,要多記得好少記得壞,還說人和人之間應該多溫暖少冷酷,他都記得。”
茶爺心疼的感覺的好難過。
“老杜,大個兒,陳沒蓋子,你們回去睡吧,我得回去陪茶爺陪沈先生了。”
沈冷忽然坐起來:“我得回家,我有家了。”
又兩個時辰之後,沈冷接過來茶爺遞給他的熱毛巾,擦了擦臉:“我是不是耍酒瘋了?”
茶爺笑著搖頭:“沒。”
沈冷:“我沒胡說八道什麼吧。”
茶爺:“沒。”
沈冷:“那還好......”
茶爺:“你說茶爺最好看,算胡說八道嗎?”
沈冷:“肯定不算,茶爺本來就最好看。”
他晃了晃腦袋:“這是在哪兒?”
“未央宮。”
茶爺回答。
沈冷猛的精神了:“怎麼在宮裡?”
“陛下說,大年三十,過年要團圓,所以把夏蟬亭園裡的人都請到未央宮裡來過年,大家都在,陛下剛才還來看過你,說你睡著的樣子可真醜。”
沈冷嘿嘿笑:“不可能,我怎麼都帥。”
他往四周看了看:“沈先生他們呢?”
“大殿裡呢。”
茶爺拉了沈冷一把:“若是能走動了,咱們就出去,陛下讓人把保極殿大殿收拾出來,今年大家都在一起過年,還等著你去敬酒呢。”
沈冷:“可不能再喝了。”
他和茶爺往外走:“陛下為什麼要讓我們來宮裡過年?”
茶爺沒回答,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出門進入大殿,就看到陛下他們回頭朝著這邊看過來,陛下哈哈大笑:“看看,朕的水師提督醒酒了。”
沈冷肅立行禮,還沒行完,陛下忽然指了指自己麵前:“跪下來行禮。”
他手裡拿著一個封好的紅包:“你今天得跪。”
沈冷:“臣哪天不都得跪?”
皇帝笑起來,看了身邊的珍妃一眼,珍妃也取了一個紅包遞給皇帝,皇帝把紅包遞給沈冷:“今天不一樣,今天......過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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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祝大家團團圓圓和和美美順順心心和和氣氣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