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航速已經到了最大,沈冷還是覺得太慢了些,盤膝坐在船頭看著天空上幾隻海鳥飛過,他笑了笑說道:“若是能飛該多少,筆直的飛回去,應該會快不少。”
他問沈先生:“人會飛上天空嗎?”
沈先生想了想:“楚時候便有巧匠做木飛鳥,可久飛不落,若是將那飛鳥的結構放大,也許就可馱著人飛起來。”
“那落地呢?”
沈冷想了想:“木飛鳥落下來的時候,接不接得住看運氣了。”
沈先生:“人也一樣,看運氣唄。”
沈冷:“......”
沈先生:“可以飛的低些,落地之前把腳放下來蹭地。”
沈冷:“那還不撞牆?”
沈先生:“也對,最起碼飛的得比樹高。”
沈冷:“那撞山呢?”
沈先生:“難道要飛的比山還高?那可怎麼蹭地。”
沈冷:“若是有一大片平地,在飛鳥下裝幾個輪子,落地的時候滑出去豈不就好了。”
“那要是滑出去停不下來呢,能飛起來得多快?停下來談何容易。”
“可以在空地的另外一頭對方很多稻草,撞唄。”
“似乎有些道理。”
沈冷想了想:“如果在我們身上裝翅膀,然後胸前掛兩個輪子,怎麼樣?”
沈先生哈哈大笑:“有翅膀的都不一定能飛多久,更何況是假翅膀,你想想,雞鴨鵝都有翅膀,能飛多遠嗎?”
沈冷道:“這是為什麼呢,都是有翅膀的,為什麼有多可以飛翔千裡,有的飛個五丈十丈的就不行了。”
“還有飛三尺的呢。”
沈先生說完這句話沈冷就想到了高小樣,號稱天下第一飛劍,能飛多遠取決於她的力氣和運氣,人對於飛的執念真的是深入骨髓,把劍扔出去再跳上去飄那麼一小段就敢說是禦劍飛行。
坐在旁邊的陳冉搖頭:“你們說的這都不靠譜,人的力氣是有限的,彆說你在胳膊上裝假翅膀上下扇動,就算是你就這麼空揮舞胳膊,讓你揮動兩個時辰你試試?”
沈冷嗯了一聲:“這倒確實。”
陳冉道:“所以必須先解決力量問題,不是用人自身的力量,而是用彆的什麼力量取代,一直可以動,最好先有一種力量把人噴出去,一下子就飛起來。”
沈冷:“彈弓?”
陳冉:“我覺得若是屁到了一定強度也行,就叫......噴氣式。”
沈冷:“噴你大爺的氣。”
陳冉看向沈先生:“大爺。”
沈先生:“......”
船行之際,忽然就又看到側麵有幾條巨鯨與船通行,沈冷想到第一次南下的時候騎鯨向前,那場景好像還在昨日,時間真是過的飛快,不知不覺間已是那麼久之前,那時候與林落雨南下,大寧還未對求立開戰。
“傳說最大最大的鯨名為鯤,化為鵬,振翅便有九萬裡。”
陳冉:“那得吃多久。”
沈冷懶得理他,看向沈先生說道:“咱們啟程之前,我已經安排人先回去沿路準備,按理說坐船順著大運河往北最省心,但是慢了些,我準備借用軍驛的快馬,每隔百裡便有一座軍驛,我們每隔二百裡換馬,到了晚上用軍驛的馬車,輪流趕車輪流睡覺,天亮之後再換馬,如此往複的話,應該能趕回去。”
他停頓了一下:“先生身體怕是吃不消。”
沈先生搖頭:“我無妨,難不成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們幾個還好意思讓我輪流去趕車?沒事,我睡的足。”
長安城。
珍妃宮裡。
茶爺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手輕輕在肚子上撫摸:“小家夥,你可彆急,等等你爹。”
珍妃端著一碗甜湯過來放在茶爺麵前,笑著說道:“你還能管得了他?他日子足了就會出來,沈冷還在南疆作戰,就算是趕不回來你也不用擔心,宮裡的禦醫早就在做準備了,陛下也問過多次,他們不敢怠慢,有我在身邊陪著,你不用害怕疼。”
“我不怕。”
茶爺笑:“從來都不怕疼,隻是怕冷子會有遺憾,以後想起來,孩子出生的時候他沒陪著,或許每每念及都會心有愧疚,也有遺憾。”
珍妃笑著搖頭:“你們兩個啊......真的令人羨慕。”
“陛下待娘娘也好啊。”
“是好。”
珍妃沉默片刻後說道:“那時候他是留王,隻要有空閒便都是陪我,我那時候還沒有收心,總是頑皮,他比我大卻陪著我瘋,我說要去縱馬他便陪我去縱馬,我說去放風箏他便陪我去放風箏,後來他是陛下,每日操勞,可隻要有時間了就會過來我宮裡。”
茶爺忽然想到,皇後對珍妃的恨意,莫非就是因為陛下對珍妃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