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卡在木窗上的那把劍劇烈的顫抖起來,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劍突然離開了窗戶筆直的飛了出去,劍尖還朝著屋子的方向,劍柄重重的撞擊在紫衫女子心口,紫衫女子落地之後噴出來一口血,壓都壓不住。
窗戶再次打開。
葉流雲站在窗口。
閆舉綱已經退到屋子最裡邊,透過窗戶看到院子裡倒下的那女子笑了笑,然後抱拳:“多謝。”
葉流雲嗯了一聲,手扶著窗口,手掌一震,窗台轟的一聲往外飛了出去,碎裂的青磚和木塊好像暴雨激射一樣,密密麻麻的令人頭皮發炸,倒在地上的紫衫女子剛起身,無數碎磚和木塊打在她身上,一塊青磚正砸在她的額頭上,這一下徹底把她打的失去了反應能力。
刑部尚書閆舉綱看了看那破開的窗戶,哪裡還有什麼窗戶,那是又開了一道門。
牆都飛出去了。
他有些心疼。
葉流雲緩步走到紫衫女子麵前,張開手掌,掌心裡還攥著幾塊剛才撞碎屋牆時候抓住的碎磚,每一塊都不大,掌心朝上一震,幾塊碎磚飛起來,他的手指連彈,在碎磚落下的那一刻被他彈飛出去,子彈一樣擊穿了紫衫女子的手腕腳腕,四肢俱斷,想走都走不了了。
紫衫女子疼的哀嚎聲不斷,可是卻無力掙紮。
葉流雲低頭,伸手把她的下巴摘了。
就在這一刻葉流雲猛的回身。
轟!
刑部尚書大人的書房後牆炸開了一個洞,閆舉綱本來就站在比較靠裡邊的位置,這一下直接把他撞的往前翻倒,就這麼一刹那的時間,葉流雲已經離開院子回到屋裡,可還是晚了那麼半息。
隻是半息,對於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半息的時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人一輩子自己浪費的時間太多太多了,何必在乎一息半息?
可有時候,半息就是生死。
蘇冷一隻手捏著閆舉綱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握著短刀從閆舉綱背後繞過來頂著他的心口。
“好強。”
蘇冷仔仔細細的看著葉流雲:“請問怎麼稱呼。”
葉流雲並不回答。
蘇冷似乎也不在意,他捏著閆舉綱的脖子,短刀刺進去一些,閆舉綱立刻疼的叫了起來。
“你剛才廢掉的那個女人叫楊瑤也,白小洛的女人,楊家的女人,你說是不是很惡心?如果按照輩分來說他們倆是姐弟,可能還是一個親爹......”
蘇冷自己打了個冷戰:“想想就覺得很惡心,所以你廢了她我可以接受。”
他的短刀還在一點一點的往裡刺,他的大半個身子都在閆舉綱身後,葉流雲找不到出手的角度。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殺你的把握,就算是有我也不會朝你下手,因為不知道你是誰,所以你根本就不在計劃裡.......”
蘇冷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葉流雲的肩膀。
他不敢殺的太快,殺的太快,葉流雲必然會出手,唯有這樣一點點的往裡刺,葉流雲反而不會馬上就衝過去......其實結局也許都一樣。
“所有的事都是白小洛搞出來的,他本來是讓我轉告給彆人,既然你在,而且我還沒辦法殺了你,那就告訴你算了,白小洛要報複,報複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大寧的朝廷,所有人都是他的目標,到處都會起火,你們防備不過來的,粗粗算一下,長安城裡當官的有幾千人吧?”
不等葉流雲說什麼,蘇冷繼續說道:“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沈冷,如果認識的話請幫我給他也帶一句話......十月的最後一天,我會在未央宮外承天門外大街上等他,他可以在四周布置重兵等我,但那會讓我看不起,他若是有膽子,就和我一對一的打一場。”
蘇冷笑起來:“我希望當今的皇帝陛下能站在承天門城樓上看看,勞煩你也幫我轉告陛下,我姓蘇,我叫蘇冷,家父曾是西疆重甲大將軍,陛下應該還沒有忘了呢,如果陛下沒出現,我也看不起他。”
他忽然一把將閆舉綱推向葉流雲,那把短刀還留在閆舉綱的心口,以葉流雲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此時治療的話閆舉綱還有得救,那是大寧刑部尚書,若是被殺死的話,可能就不隻是刑部的恥辱,而是整個大寧朝廷的恥辱,是陛下的恥辱。
然後就在葉流雲要接住閆舉綱的那一瞬間,蘇冷的雙手往後一拉,沒有人注意到他手上還握著一根細絲,隨著他猛的往後一拉,細絲切開了閆舉綱的咽喉。
下一息,蘇冷已經衝出了房間。
葉流雲看著倒在地上的閆舉綱,眼神裡殺氣漸濃。
血很快就把地麵染紅了一大片,粘稠的血緩緩流動延伸,那是一張對大寧宣戰的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