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的同伴廷尉李壺春從樹叢裡站起來,端著連弩瞄準黑武斥候的後背開始點射,那些斥候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敵人,猝不及防下被接連射翻了三四個人。
李壺春放翻了一半的敵人,然後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了出去。
剩下的那幾個黑武邊軍斥候全都停了下來,如果他們繼續往前追就有可能還會被另外一個寧人偷襲,雖然他們人數還是更多,可根本控製不住局麵,袁望和李壺春之間的距離足有十幾丈遠,中間是這幾個黑武斥候,若是那兩個寧人在同一方位還好說,現在這樣一邊一個很難應付,如果他們分開的話兩個黑武斥候追一個廷尉......他們又不敢。
李壺春射空了連弩,一邊奔跑一邊更換弩匣。
另外一邊,袁望見李壺春偷襲得手,他迅速的將連弩摘下來點了幾下,那幾個黑武斥候立刻躲藏在樹後,袁望遠遠的給李壺春打了個手勢,兩個人分開撤離。
距離黑武人營地大概二裡外,山上有一塊凸起的大石,形狀猶如撲下來的猛虎,這是之前袁望和李壺春約定好的地方,若是遇到什麼意外不得不分開走的話就在這彙合。
袁望狂奔過來,身後的黑武斥候沒有追上他,或許是在擔心有寧人的埋伏,他到了大石頭底下喘息了一會兒,剛站起身子,李壺春就從另外一個方向跑了過來,兩個人一見麵就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之前那幾箭射的漂亮。”
袁望挑了挑大拇指。
李壺春哼了一聲:“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想把人都引走讓我撤?咱們廷尉府的人一起出來做事,誰都不會忘了都廷尉大人的交代,大人說過,要麼同生要麼共死。”
“都廷尉大人可不是這麼說的,大人是說,咱們親如兄弟手足,可同生也可共死。”
“意思差不多。”
“差多了。”
袁望把自己的水壺摘下來遞給李壺春:“下次彆這麼莽撞,萬一撤不出來怎麼辦,好歹得回去一個把敵人的營地位置報告給千辦大人,我級彆比你高,你得聽我的。”
“高一條杠而已。”
李壺春不服氣的接過水壺喝了一口:“你比我還小兩歲呢,比我小就是弟弟,弟弟懂麼。”
尋常廷尉的黑色錦衣上,在左胸口會有廷尉府的標徽,而在右臂上則有他們的級彆標識,一條半指寬的紅線代表是剛剛加入廷尉府的新人,兩條紅線是標準廷尉,三條紅線是伍長,四條紅線是什長,五條紅線是隊正,到了百辦則不同,右臂上是一抹紅雲,千辦的紅雲在袖口,都廷尉和副都廷尉的紅雲在袖口和衣領,都廷尉和副都廷尉的袖口上還有金線銀線,銀線的是副都廷尉。
李壺春被水壺遞給袁望:“黑武人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他們人多。”
袁望接過來水壺灌了一口:“不能耽擱了,回去把敵人的位置報告給千辦大人。”
“我在前邊,你在後邊戒備。”
李壺春將連弩摘下來,檢查了一下弩匣確保沒有問題後先邁步出去,袁望也將連弩摘下來檢查,他檢查完了連弩抬起頭就看到李壺春站在那大石頭那一動不動,袁望的心立刻就狠狠的跳了一下。
“李壺春?”
袁望叫了一聲。
李壺春沒有應,也沒有動。
大石頭的另外一邊,銀袍千夫長匆隆迫慢慢的走出來,他的一隻手抬著,顯然還掐著李壺春的脖子,隨著匆隆迫轉出來,李壺春也不得不跟著轉過來。
袁望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
那個銀袍千夫長的兩隻手上都帶著鐵爪,一種打造精致也狠毒的近戰兵器,好像手套一樣套在手上,有五根很鋒利的鐵爪,猶如手指般靈活。
那隻鐵爪摳著李壺春的脖子,血流如注。
“想走?”
匆隆迫的手往回一拉,噗的一聲,李壺春的半截脖子被他直接抓了下來,血立刻如瀑布一樣順著脖子缺口往下淌,李壺春的嘴裡也冒出來一股血,張了張嘴,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他好像是在朝著袁望喊你快走......
李壺春的屍體往前撲倒,匆隆迫抬起腳踩著李壺春的後腦。
“放下兵器,我還能讓你多活一會兒。”
匆隆迫盯著袁望的眼睛:“我知道你們寧人不怕死,可不怕死不等於不會死。”
袁望將連弩端起來指著匆隆迫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把你的腳,從他頭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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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大人生病了,還在發燒,白天帶她去了醫院所以沒能有時間碼字,晚上應該還有一章,我儘快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