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色眉角一抬:“你什麼意思。”
沈冷喝了口茶:“你覺得孟長安怎麼樣?”
沁色:“你到底什麼意思。”
沈冷:“是不是上次沒看清?”
沁色:“你彆再胡說八道!”
她真的快要瘋了。
沈冷嘴角微微一勾:“以後看仔細。”
外麵又有一個親兵快步跑進來:“殿下,已經到行宮外麵了。”
沈冷指了指自己身邊:“站在這。”
沁色哼了一聲:“我憑什麼聽你的。”
猶豫了一下,最終走到沈冷身邊站住。
行宮外邊,龕羅道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看,似乎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可是想想大力托被長公主扣下,士兵們的情緒稍稍有些不對勁也不能說明什麼。
“進去。”
他抬起手指了指,他從律城帶來的兩千名黑武邊軍開始一隊一隊的進入行宮之內,這兩千人進去之後,便是六百藍袍甲士,四個銀袍千夫長二十名黑袍百夫長留在他身邊沒動。
格底城將軍月蘭也吩咐了一聲:“進去把大力托將軍帶出來。”
他的親兵營立刻往前動,可龕羅道的手卻往下壓了壓:“將軍的人就留在行宮外邊吧,勞煩將軍再下一道軍令,讓行宮之內所有格底城邊軍撤出來。”
月蘭的臉色明顯一變。
“龕羅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信不過我?”
“信不過。”
龕羅道側頭看向月蘭:“將軍還不下令?”
月蘭的手下意識的扶住刀柄,手背上青筋浮現。
片刻之後月蘭的手猛的離開刀柄舉起來下令:“傳我的將令,所有人撤出行宮。”
月蘭吩咐之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龕羅大人,請。”
“不急。”
龕羅道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黑袍百夫長跑出去從馬車上抬下來一把看起來很寬大舒服的椅子放在放在行宮門口一側,龕羅道坐下來:“數清楚,月蘭將軍在行宮之內安排的軍隊應該不少於兩千人,算上剛才大力托將軍帶來的三千邊軍,總計五千兵力,那麼多人,月蘭將軍一個人一雙眼自然不好數清楚,你們都給我盯仔細了,可彆少了人......另外,月蘭將軍,還得請你吩咐人出來的時候列隊而行,這樣的話數起來容易些。”
月蘭的臉色變幻不停,他沒有想到龕羅道在進去之前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那就尊龕羅大人的命令去辦。”
行宮裡邊,一隊一隊的黑武邊軍開始往外撤,謀士索索圖從裡邊出來,月蘭一眼就看到索索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可當著龕羅道的麵又不好直接問。
索索圖走到月蘭身邊,月蘭問他:“大力托呢?”
“被殿下扣在了正殿之中,我們也不敢貿然衝進去,殿下自幼習武劍術不俗,大力托將軍的生死都在長公主劍下。”
索索圖這話說完還沒等月蘭說什麼,龕羅道卻笑了笑:“你說長公主劍術不俗?那你說錯了......長公主殿下的劍術可不僅僅是不俗,而是一流。”
五千人從行宮裡撤出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當人全都撤出來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行宮裡燈火通明,此時此刻,圍著大殿的就全都是龕羅道的人,兩千名律城邊軍,六百藍袍甲士,將正殿圍了好幾層。
“大人,數量夠了。”
銀袍千夫長尚難垂首說了一句。
“那咱們進去。”
龕羅道起身,邁步進了行宮大門,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月蘭:“怎麼,月蘭將軍不打算跟我一塊進去?”
月蘭深吸一口氣:“自然要跟龕羅大人一同進去。”
他扶著刀柄跟了上去,身後索索圖和數十名親兵同時向前。
“你自己跟進來就行了。”
龕羅道淡淡的說道:“刀也沒必要帶,將軍身份尊貴,難道我還能讓將軍出手?”
他看向銀袍千夫長尚難:“為將軍解刀。”
月蘭臉色發白:“你是要卸我兵器?”
“是。”
龕羅道看著月蘭的眼睛:“何必多問一次?”
月蘭的握刀的手都在微微發顫,索索圖抬起手抓著他胳膊:“將軍,解刀吧。”
他攥著月蘭胳膊的手也在顫抖,此時此刻一切都變得不可控,之前籌謀的那些全都失去了意義,寧人沈冷的舉動讓索索圖憤怒也無可奈何,龕羅道的舉動,他更憤怒,也更無可奈何。
月蘭眼睛變得發紅,沉默片刻將刀子摘下來扔給親兵,然後邁步向前:“現在龕羅大人滿意了嗎?”
龕羅道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行宮裡邊:“咱們走吧,去給長公主殿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