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一腳側踢正中龕羅道的胸口,龕羅道身子往前彎曲人往後飛出去,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還往後滑了一段。
“摔倒尾巴根了吧。”
沈冷居然還有心情問了一句,問這句話的同時黑線刀已經掃向龕羅道的脖子。
龕羅道將闊劍往上一甩重劍豎著飛起,黑線刀掃在闊劍上,闊劍又重重的撞在龕羅道肩膀上。
龕羅道一腳踹向沈冷的腳踝,沈冷側移一步避開,龕羅道趁機抓著闊劍起身,雙手握著闊劍的劍柄身子轉了大半個圈將闊劍掄起來,橫掃過來的闊劍似乎有萬鈞之威。
沈冷的黑線刀也擋不住這一劍,那闊劍自身的重量再加上龕羅道傾儘全力,沈冷隻能後撤。
他後撤,看著那闊劍的劍尖從自己的身前掃了過去。
然後龕羅道飛了過來,他用闊劍把自己甩了起來......這就是黑武劍門的劍法之詭異,重劍是他們的殺人利器,可重劍未必是他們的殺招,要想將如此沉重的劍舞起來,就必須懂得借助劍自身的重量,有時候是人舞劍,有時候則劍帶人。
重劍擦著沈冷的胸口掃過去,按照常理,習武之人都能判斷的出來,這麼沉重的劍掃過去劍勢怎麼可能收的回來,接下來舞劍之人必有破綻。
然而舞劍之人,是另一把劍。
龕羅道身子被重劍帶起來,膝蓋重重的正在沈冷的頭上,鐵盔發出一聲悶響,沈冷的身子往一側飛了出去,倒地的時候腦袋再次重重的撞了一下。
龕羅道被重劍帶了出去,他雙腳落地的同時握著重劍轉了一圈卸掉重劍上的慣性,劍尖在地上劃出來一個標準的圓。
沈冷隻感覺自己腦袋裡嗡嗡的響著,好像有無數的戰馬在腦海裡飛奔,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單手撐著地麵發力往後橫著翻出去,落地之後雙手持刀戒備,眼前還是有些金星在飛。
這膝擊正中,若不是身體太好,換做彆人這一擊要麼死了要麼暈了。
龕羅道冷笑了一聲,想著若非他的劍太重沒辦法繼續連擊,但凡再快一些那個寧人將軍必死無疑。
可是他的冷笑才起,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隨即猛的往前衝了一步,同時身子淩空轉起來將重劍甩向身後,重劍灑出去的銀光將身後的人逼退,可是龕羅道卻感覺自己後頸上一陣陣發疼,抬起手摸了摸,後頸上有個傷口,血黏糊糊的沾了一手。
傷口並不深,可是剛才那一刻有多凶險?
如果他的注意力都在沈冷身上,這一劍就能刺穿他的脖子。
長公主沁色向後飄身而退,眼神裡有些可惜。
她一直都在蓄勢,等著機會,然而這蓄勢已久的一劍還是沒能將龕羅道殺死,黑武年青一代被譽為最強者的龕羅道果然沒那麼容易殺。
“去窗口那邊幫忙。”
沈冷深呼吸,朝著沁色喊了一聲,然後緩緩提起黑線刀。
沁色應了一聲,轉身到窗口那邊,她的劍極快,而且隻有直刺一招,似乎和茶爺的劍技有些相似之處,可是比起茶爺的劍來說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沈冷曾經說過,茶爺與人交手應該是很無趣的一件事,她學的不是舞劍,她學的隻是一劍殺人。
如果剛才出手的是茶爺,龕羅道已經死了。
沈冷深呼吸之後開始重新回憶楚劍憐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黑武劍門弟子如何用劍,楚劍憐在長安城對他說過並且演練,然而演練歸演練並非實戰,況且龕羅道的劍技在劍門的一代弟子之中也是佼佼者,同樣被稱為一代弟子領軍人物的淺飛輪絕對不是龕羅道的對手。
龕羅道往前邁了一步:“你的武藝不錯。”
沈冷嘴角一勾,雙手握刀從下往上斜著撩出去,龕羅道的重劍擋在身前,刀與劍碰撞火星四濺,平端著闊劍的龕羅道忽然鬆手,單掌在劍柄上猛的一拍,闊劍迅疾狠厲的飛了出去,沈冷將黑線刀豎起來擋住,闊劍的劍尖戳在黑線刀刀身上,巨力之下,沈冷的兩隻腳不由自主的往後滑,而龕羅道則一個淩空側踢,鞋底踹在劍柄上,劍上的力度驟然大了何止一倍,沈冷的後背被頂著重重撞在牆壁上。
龕羅道哼了一聲,往前疾衝,雙手抓住劍柄再次發力。
沈冷的黑線刀一撥,闊劍噗的一聲戳進牆體之中,暴怒之極的龕羅道一聲嘶吼,雙手握住劍柄手背上青筋畢露,衣袖都被脹起來的肌肉撐破,隨著他怒若狂獅般的嘶吼,闊劍竟是將牆壁切開橫著劈向沈冷的脖子。
“死!”
闊劍裂牆而來。